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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0 21:19:3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来自:上海
前言
        本由于和D3并没有关系,所以写的小说只发水区了。故事从开始至完结历时整整2个月,是一部以网络游戏奇迹(MU)为背景的情感小说。最早的规划是一篇中篇连载小说,但是由于在部队里的环境并不容许太多时间思考很多的背景,故将一些想写并且心有所向往的故事分开不同篇幅并用不同的表现手法抒写出来,也正因为不断有新的想法冒出来,所以琴律诗篇的第一部完成的比第二部更晚一些,并且讲两个故事连续起来,成为其的一个前传,代入感更强也更立体化背景故事,这也是我比较满意的地方,将原本悲伤的故事转折为一段来之不易的情感故事。
        此文献给我最爱的喵喵,我希望世界上真正的能够充满爱,最后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目录
2楼.琴律诗篇I:悲怆序曲
3楼.琴律诗篇II:宿命殇歌
4楼.琴律诗篇III:红月之音
5楼.琴律诗篇IV:悲鸣插曲
6楼.琴律诗篇V:妃舞情乐

点评

ETH极品次元碎片  头像是通灵王啊,楼主也有点年纪了  发表于 2012-11-20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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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H极品次元碎片 + 10 辛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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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律诗篇I:悲怆序曲

  雨点淅沥的打在孩子的身上,却阻挠不了他的动作,他双手紧握着长长的树枝,有力的挥舞在空气中,来来回回。树皮在雨水中脱落,尖锐的刺穿透过厚厚的茧,使得掌心的血液顺从臂膀划下落入永不受耕耘的泥土。不经意的跌倒,稀烂的泥土又遍布身体,他支撑着树枝再次爬起来,等待雨水的洗涤。又是往往复复,又是一遍一遍…
  在勇者大陆,平民没有使用剑与战斗的权利,只能永远的待在城池里劳作,终生碌碌无为而终,所以,生命的颜色永远都只有黑与灰。但是,他的存在,是一种叛逆、颠覆、放荡不羁,是命运的玩笑与爱的证明。
  贵族与平民在命运,相隔两世、互不干涉,都只为自己的一生奋斗或消沉,既永远不能达彼岸,世人称之为命运的安排。而对命运的理解,哪怕是老者也和世人无大不同。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将命运解释为,自己的双手。没有人亲口问过他为何是自己的双手,没有疑问,就没有解释。
  勇者大陆的雨常年都下,孩子去河边的次数比下雨更频繁。他经过的路,遍地都是光秃秃的树根,原来的部分,在他的手里变成了灰尘。
  那几年,是个乱世,到处战火纷飞、动乱不堪。所有的贵族都出征应战,没有了守城的部队,王都渐渐的阴霾在死亡的气息里,除了远远的打铁声偶尔打破寂静。孩子的双亲就是死在这样疏于防卫的城市里,那年,孩子只有8岁,现在想起,年时已经遥不可及了,也许只是对于一个老者而言。孩子坐在护城大桥的边沿,双脚垂向水面,我看的出,他正在触碰记忆的深渊。今年,孩子18岁。


  庞大的黑影掠过仙踪林的上空,顺势往大陆的方向飞去,参杂着纯黑色的云朵与火红燎人的陨石雨。平民们静静回到家里关上房门,开始哭泣、祷告、忧伤,等待死亡。相比往年,几年一次的火龙王季节性攻击来的比预计要早一些。
  今天,孩子换下了灰色的布料,穿上了一件平民不被允许穿着的黑色丝质衬衣,是骑士的衬衣,上面布满了血迹和修补了好几次的洞,可是他掩饰得很好。擦拭完了玄冰剑,孩子用力的甩在背上,迈开沉重的脚步,去迎接战斗了。
  刺眼的火光烧尽了王都门外的草原,遍布的是火龙王的足迹。身着白金铠甲守卫端起长矛,并排在站在护城桥上,接受命运。没有贵族的支援,他们只能在不起眼的抵抗下死亡,这样才会保留一些尊严。
  暖风吹得守卫们有些担心。只有一小会,火龙王就降落在了奇迹王国的城前,发出难听的叫声。就在降落的刹那,火龙王甩开了尾巴,打落在众多细长的长矛之间的几根上,压抑的力量携带着灼热撕开人的身体,战斗才刚开始,已经有一批人倒下了。
  孩子伫立在桥头的漠然的看着火龙的举动。轻风舞动着他的红发,细而密,时不时的遮掩他的嘴角,又飘向后方,孩子在笑。孩子想起他的父亲说过一则预言,就是,如果自己能够活过18年中的试炼,就能够成为王。对此,孩子深信不疑。
  为什么要成为王?孩子也有自己的原因。
  命运的安排就是这样,兴许他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心里这个秘密才是好,不然别人的嘲笑一定能击夸他。孩子心里也许不这么认为。
  护城河的水开始挥发了。火龙王身体像炽热的烈火一般开始燃烧,周遭衍生出数千度的高温火焰像蛇一样到处窜着,擦拭过守卫的铠甲,燃向王都的城墙。略过之处必血肉模糊,也因此,守卫又倒下几个。孩子明白,没有被燃成灰烬,是火龙王的宽恕。他握了握手中的玄冰剑,一步一步走向数倍于他的红色身躯。接下来的付出,是没有掌声与鲜花的,是没有奖赏与荣誉的。
  提起玄冰。剑身发出冰冷的气息笼罩着孩子,剑峰直面指向火龙王的头。暖风在玄冰的周围开始冷却,直至停止。没有犹豫,挥开剑,空气中划出一道蓝色的气,被隔绝的是空气,被切割的,是火龙王的逆鳞。一击既中。
  火龙王抬起头撕吼,声音长长的回荡在空气。火龙王的愤怒间拍开了孩子瘦小的身体,将他重重的甩在石头上,腹部传来的痛感让似火的血液从口腔吐出。孩子擦了擦嘴,又站了起来。如此往复。他在遭受的只是戏弄。
  空气被加温,接下来的时间,流汗的却只有孩子一个人。守卫们将长矛插在干涩的泥土上,开始驻足观看着他的演出,交头接耳,话语中搀杂的满是讽刺与嘲笑。他根本没有资格战斗,又何来赢的可能。
  面临绝境。孩子也许愿意牺牲在这里,他一直都记得自己的身份——平民。
  天空下起了雨。
  孩子从裂开的石缝里爬了起来,接受雨在滋润,感觉好受了些。他努力回想曾经是雨洗涤了他身上的污垢。只是,今天的雨带着股淡淡的清香,孩子仍在回忆。遥远处,顺从不再温也不冷的空气,传来一道绿色的光芒,开始环绕,最后降临在孩子的身上。
  不要在乎是什么,孩子摇了摇头,再次坚定了信念,他不会逃,要么就是胜利,要么只有死亡。为此,孩子稳住了脚步,又是几步的冲刺,孩子绕开火龙王的尾巴,将玄冰剑再次狠狠击入火龙的胸口,拔出,刺入,反复,反复,就像他练习的那样。
  殊不知,云的尽端,有个精灵看着他。
  孩子的剑无意中的松落了,火龙王吹出强大的暖流赶离了他的身躯,置他去半空中。那种感觉…是熟悉的感觉。半空中,孩子的头回望于城墙之上,是一张熟悉的脸,现在,孩子明白了。为什么雨中会有香味。
  只有一秒,却无比沉长,直到完全逝去。
  重重的砸落,河水减少了他的缓冲。呛了几口水,孩子顽固的再次爬起来,他看见玄冰落在了不远处。玄冰的周围依然是一层白雾。玄冰…不要被让别人看破我的记忆,陪我再坚持一会,很快,我就能解脱了,如果我能带你走,也是好吧。孩子的嘴里默默的念着。闭上眼睛的刹那,孩子的心里闪过的绝对不是父亲的身影,他清楚是谁。那件白色的衬衣…那明亮的头饰…那弥漫香味的长发…
  湿透了水的身体,仿佛浸在回忆之中。那个精灵,便是他唯一的感情寄托,那个自己爱的人,也许,该有机会证明自己了。今天,他要独自完成成人仪式。他不想有别人的怜悯,不想有别人的帮助。可是他挥手打不开那绿色的光。绿色的光,意味着什么?孩子还在尝试,要做为王,就一定能战胜敌人。当上了王,就可以…火龙王带着火焰的利爪撕开的并不止是孩子的思绪,并抓痛了孩子的身体,留下被烧过的痕迹。
  抵住了脚下的土,不会退步。孩子倔强的笑了,他18年来唯一没有学会的是退缩。
  只有一条路,他如何都没有学会去走。孩子心中满是情感的颠簸。他知道,无论如何的战斗,精灵的婚约不会被瓦解,她的男人是城池的贵族,是伯爵,是拥有权利与荣誉也终究会赐予他死亡的男人,此刻的精灵只是在伯爵放纵中的嬉戏而已。迟早,自己会死,迟早,精灵会回去。即使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惟独精灵的离开是不被准许的。精灵看着孩子,暗中,也会有人看着精灵。
  孩子从来有没接近过精灵半步,停留在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上的只有视线,这是孩子的遗憾,他曾经多么地想倾述心中的爱…
  当再次提起剑的时候,孩子分明看到自己心中的彷徨与踌躇。热烈的焰火四射侵蚀孩子的五脏六腑。父亲,你从来都相信我的叛逆,你从来都信任我的不羁,为什么,为什么此刻我握不紧您的剑,您不是告诉于我,剑里流淌的是我们的血液吗,是否在您离开的那时候,剑的灵魂一起跟着您离开了…
  孩子的视线开始出现幻觉。有人说,死前,能见到幻觉。
  孩子…
  这声音…熟悉不过…
  孩子….
  是父亲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
  相信你自己的力量…孩子…褪去伪装的保护色…解放自己…
  父亲!
  熊熊焰火包围着孩子。孩子的泪水不断被蒸发,却又流露,连泪水都那么的倔强。孩子触碰着玄冰的长刃,不经意的划开,血液染红冰蓝。在密封结晶下,孩子看见有股力量在衍生,融入了玄冰。
  再次紧握,寒冰之气冷却了火焰。孩子回头看望了精灵一眼,嘴里呢喃有声…是誓词。孩子又迈开步伐,快步冲刺,直面进入火龙王的视线,旋转,用力的旋转,金色的光芒从锋利的刀刃发出。龙,将丝毫不能反抗。利刃的边缘擦出火花,灿烂的光芒覆盖了眼前,回旋斩!孩子终于张开嘴巴撕吼!玄冰的声音覆盖了一切,冥冥中注定的…忘却之前,孩子将要见到火龙王痛苦的倒下…心,将再次归与沉寂…
  孩子最后听到的,是城外传来的马蹄声,孩子知道,伯爵的精兵部队来了。
  微笑。即使不能赢。


  当再睁开眼睛,孩子感觉到是柔嫩的肌肤,和淡淡的香味。是你吗…
  精灵抱着孩子,手中指引着微弱的光芒,痛苦正在减少。孩子想不起来在昏迷前,是怎么样的情形,此刻却有种心中的抽动。孩子的右手依然握着玄冰剑,左手,却无意的握住了精灵的手。这是第一次握着她的手。孩子想开口说话。
  喉咙中有繁衍出枯涩和滚烫的火,孩子眨了眨眼睛,已经清楚的看到那张脸,也希望清楚的能在这一秒,将所有的话说出口。
  可是,孩子哑了。
  望着精灵的脸,失去了忘我自大的那次笑,换来了微笑。孩子心中默默明白,他,再也无法将自己的爱意告诉精灵了,永远也做不到了。
  孩子的眼边开始湿润了,流过脸颊,一滴一滴,泪水湿透了散发出体香的精灵身上的白色衬衣。孩子胆却的看了看精灵,在一刹那,对上了眼睛。透过了那蓝色明亮的眼睛,精灵读懂了孩子的心,可是同样是蓝色的深处,孩子却始终无法明白精灵的心,仿佛白色的薄雾阻挡的层层心扉。
  也许是真的起雾了。孩子知道,只有在起雾的时候,精灵便可以接近自己,这样,就不会有人察觉,就像今天一样。也许,今天有了第一次,以后就还可以有。
  孩子低下头,他还是想念自己最后的一次呼喊,他希望有人听见。但是,没有。他更希望听见那声呼喊,能够被精灵听见。
  孩子又慢慢的睡去了。身体上的伤痕消失不见,心中却多了好多道。在梦里,孩子看见精灵不舍的离开了,走得很慢,就好象看不见她想要走,可是,她终究是走了。


  醒来,孩子还是迷恋在精灵的怀抱之中,他想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再起雾。他摸了摸喉结处的伤疤,这道治愈不好的伤,给自己带来的,是那么多的痛。
  孩子依旧来到河边,在空气中挥舞,只是,他不再摆弄树枝,而是拿出玄冰。孩子也不再住里城里,并不是害怕,有一种声音告诉过他,在城外,他会见到自己爱的人。他信了自己的感觉。
  日复一日,日覆一日,心里好比被层层灰所蒙蔽,渺茫的希望透不过气了。孩子等来的,并不是精灵的身影。
挑战书。
  羊皮纸插在木屋边的大树上。揭下了插在树上的匕首,树上的洞完美无暇,准确的插入与丝毫没有余地的发力,那个黑色的洞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孩子看完了挑战书,他明白,应该自己是惹恼了贵族。无论是对于打破了禁忌,还是接近了精灵,他都无所谓,他都不后悔。
  只是,逃过了死劫,最后的愿望希望能够多看精灵几眼。如果赴战,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也好,在天堂,看得,总比在人间看得更清楚。坐在硬硬的床板上,孩子笑了。为什么一定会输呢?赢了,不就更能证明我会成为王吗,成了王,就可以…不是吗?到了时候,就算不能说话,我还可以写下来啊,还可以用眼神告诉她,她一定读得懂的不是吗?
  带着玄冰,孩子去了冰风谷的雪山顶。
  孩子失去了说不的权利。因为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雪山顶的冷风吹得孩子瑟瑟发抖,这种凉意,只有过一次是从玄冰里发出的,就是与火龙王的战斗中体验过。今次,是孩子的第二次战斗。
  黑色的贵族气息在逼近,孩子生平从未感受过。
  孩子的正眼落在的那个身影上,孩子认识他。是伯爵。孩子只有一种诧异,为什么要派他,来战斗。
  铠甲中发出透着不愿死亡的倔强,孩子感觉到那种滋味像极了自己的性格,不同的是,那只不过是从伯爵的铠甲中散发的。那件铠甲,是用黑色凤凰炼成的铠甲,黑凤凰套装,真正的王者铠甲。不管如何,孩子都会认为,这样的气息若非本人发出的,必定只有自己会赢,孩子又笑了。
  伯爵手背后缓缓抽出两把金色的长剑,孩子也见过,那是龙骨巨晶剑,用古龙的大骨锻造的。孩子的微笑没有褪去,他只怪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伯爵的背后顺势展开了沉重的翅膀,像死神的降临。
  孩子闭上了眼睛,继续笑着。
  那么,战斗开始了吧。
  一阵风迎面吹来。伯爵硕大的身影切开风的阻力,刹那间到达了孩子的面前。架起刀,两把大剑重重的砸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散发出火光。伯爵不眨一眼,避开了孩子的玄冰,退开,再进攻。周遭的地面开始飘起白色的雪,伯爵的长剑在身体边不断旋转,将早已尘埃落定的积雪再次吹向空中。
  雪,飘进了孩子的眼眸,再变成水淌下脸庞。
  空旷的地面形成一道道龙卷风,快速的奔跑,向前奔跑。孩子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他看了看自己的皮肤,正在绽开,流出血液,再被雪覆盖,红色消失不见,再在其他的地方如此重复。极低的温度让只穿着单薄衣服的孩子感觉麻木,他是不会有疼痛。
  雪的盘旋,进入了孩子的耳朵,在深处积累起来。孩子感觉头有点麻木了,也开始听不见周围的风声。可是,孩子却好象真的听见了精灵告诉他,我们是不可能的。
  是的,突然想到,精灵好象大了自己好几岁。可是,自己不在乎。
  是的,突然想到,贵族的婚约是不能轻易瓦解。可是,自己不在乎。
  是的,突然想到,自己只是个平民。可是…我能改变啊!
  孩子终究不愿被自己否决。他提起比以往更重的玄冰,晃动着被雪盖满了的身体,雪开始飘落。孩子将剑重重的插在自己的前方,不断在转动的龙骨巨晶剑突然停止,晶体的相撞,就有一方会破碎。玄冰的刃口被龙骨巨晶剑打开了缺口。伯爵只是稍微惊讶的看着孩子,但是,他有些生气。
  孩子继续微笑。就算不为了成为王,只为了自己爱的人。
  拔起玄冰,孩子开始回忆以往是怎么挥舞了,接着会越来越顺手,孩子毫无顺序的砸向伯爵,每当被抵挡住,孩子总能用最快的速度重新调整。也许是错觉,玄冰即使残破不堪,却比以往更亮,是因为温度的关系吗?每每再次相互撞击,玄冰的缺口就越来越多,不仅仅是玄冰,自己也是。
  伯爵轻易的舞弄着自己手中的剑,轻巧快乐,他只是在愚弄孩子。他明明可以一刀杀了孩子。
  孩子不是在挣扎。他还在想,也许,今天我赢了,我就能娶精灵了。想到这里,孩子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无所谓是否能开口,无所谓能否能的听,只要自己还看的见,对啊,自己还能用双手写下来。孩子的剑越舞越有力,他的身体能够随心所欲的支配,甚至能够看清伯爵划动的线条,完美的线条。
  回忆深处,孩子将玄冰置身于腰间,他想起了如何再次用出回旋斩,就像上次,即使火龙王不是死在自己的手里,不是一样可以给火龙王重创吗。挥舞起来吧。孩子手中的剑也开始旋转,却不同于伯爵的。没有雪的伴舞,没有风的吟唱。孩子的周围泛起白色的亮光,也许,会有精灵的观望。精灵,也想自己赢吧。
  从天空望下,孩子的周围就像被笼罩了神圣的光环。
  孩子笑了。他可以在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的情况下独自战斗,天使一定也在像自己微笑吧。如此的压迫感,充满了叛逆、不羁,还有爱。旋转的轮廓渐渐变得更宽广,更美丽。孩子知道,只要碰到,就会死吧…
  那么…我应该赢了吧…
  知道…为什么我会赢吗…因为我从来都是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命运…
  孩子闭上眼睛,笑了。
  玄冰在空气中破碎,却回荡在旋风里,飞出的晶体刺入了孩子的眼睛,孩子早就看不见了…
  是幻觉吗…
  不是幻觉吗…


  孩子哑了,孩子聋了,孩子失明了…可是,孩子真的赢了…
  断开的玄冰切开了仍然散发出压迫气息的黑凤凰,直直的击中心脏。只是,没有了刀刃的玄冰,只剩下了冰冷。但是,孩子的手还紧紧的握着玄冰,如果再进去那么一些,就赢得很彻底了吧。
  手腕处,孩子的血液在流淌,即使还有感觉,也应该无法动弹了。一眼看去,筋已经全部暴露在外,此刻,已经成了白色。如果不能用双手写下爱,该怎么办…
  下雪了。
  孩子微微动弹了一下。恩…还能动…只是,能坚持看到明天的日出吗,能再看到你的面容吗…可是我,看不见啊…
  那么,我能再听听你的声音吗…
  能亲口对你说声我爱你吗…
  或者,在握紧一次你的手…
  夜来了。马蹄声由远及近。伯爵已经离开了,不是伯爵的部队。那么是谁呢…


  一群身穿龙王铠甲的卫兵纷纷跑来孩子的身边,可是他们看到的,只能是冰雕。卫兵们围上前,尝试用体温融化冰块,尝试拯救这个孩子。他们的嘴中,道出了事实。
  孩子,您从来都只用错误的口吻称呼您的父亲,您应该称呼他为,父王。
  孩子,您的父王一直都在等待您的成年啊。
  孩子,您,做到了,您,真的是王…
  孩子笑了。他还在等待另一个声音。


  伯爵不在了,也许是死了,也许是离开了,反正没有人再见过他。
  精灵还在,精灵一直都在。就在多了几巨冰雕之后,精灵静静的抱着孩子,学着像孩子一样笑着。精灵说,我,能不能也告诉你一个故事。
  有个人,曾经傻傻的,用树枝比画着我的名字,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
  有个人,曾经傻傻的,想要做王,就只为了想娶我,我很早就想答应。
  有个人,曾经傻傻的,爱我,你知道吗?我听的到。我已经瓦解了婚约,条件是,永远不能再与贵族完婚,可是我无悔自己的决定,因为,我愿意嫁给你。我记不起来哪一天开始爱上你的。也许,是每天看着你写着我名字的时候开始的…
  今天,我许下了一个愿望,就是去天空之城,传说那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那样,我就能见到你。
  亲爱的,我会等你,下辈子再陪我...


  咚咚…咚咚…咚…咚……没有了心跳声…孩子…离开了…
发表于 2012-11-20 21:20:04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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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律诗篇Ⅱ 宿命殇歌

  我的拳头疯狂的肆虐在假面弓手与骷灵战士的身体之上,每每坚持不住的时候,她都会用一道绿色的光芒帮助我从新站起来,看着魔物逆出的血液与她的微笑,我感到兴奋。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到血色城堡,她对我充分的信任,让我有些惊讶与欣喜。

  我拥有自己的语言,自己的身躯,但是我不属于自己。没有人告诉过我自己的前生是谁,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所以我的思想常常沉淀在我睁开第一眼时看到的仙踪林,那是一道绿色的光芒。正是她在我我如梦初醒之时,轻轻触摸着我的皮肤,我的一生将陪伴着她。

  忘记疼痛,我天生就这样。我用身体本能挡住魔物对她的攻击,这是我的宿命。可是,在这次血色城堡的历练中,我们终究是没有如愿的拿到大天使之剑,甚至没有看见骷灵巫师的影子。带着失望,很快的,我们走出的城堡来到了冰风谷。

  没有情感。冰风谷的天气很坏,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只是我有结实的肌肉帮助我抵御住了寒冷的风,但是我看到她在一边瑟瑟的发抖,她穿着藤装显然有些冷,而我只会呆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显然,我的麻木不仁与她的内心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无法开口。她的眼睛转向了我,她看着我。是不是在责怪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许今天我还是个不称职的守护者。我想了很多,那点点时间却过的漫长无比。她慢慢靠近了我,她走了过来,接着,她又习惯的用手摸了摸我的皮肤,亲切的问我,疼吗?

  多么可笑,但是为什么我又感觉笑不出来。她们身为高等精灵的一族,以高傲自居,怎么会这么问?为何她的眼神冲满是爱怜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我猜测是不会有人会关心我们,因为我常常从同类的眼神中看到是仇恨、麻木、血腥与痛苦。它们告诉我,精灵种族是高贵的存在着的,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同类那样。现在我的眼睛中一定正充满了惊讶,幸好精灵们都看不懂的,她是多么愚蠢啊。

  她微微笑过之后,嘴里念念有词,通过冗长的精灵语,随着手的挥动,一道绿色的光芒照落在我的伤口上,那一瞬间,我那被魔物撕裂开了的伤口开始愈合,最后悄然消失无踪。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世界,真的让我有点迷茫。

  对了,我的名字叫做巴里。



  她常常会独自一个人带着我到处走走,为此,我也常常能看到美丽的亚特兰帝斯海底世界,还有她的家园——仙踪林,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茂密的花丛,鸟语花香。虽然我不明白他们这些种族为什么总会追求一些漂亮的东西,在看着风景的同时,她总会靠着我几乎没有知觉的大臂,可是我居然能感觉到身边的她的存在。偶尔的时候,她会愣愣的看着我,一看就是好半天,我不明白她能从我的眼神中看见什么,又或者值得在守护者身上寻找到什么。

  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我学会了如何紧紧的陪伴在她的身边,以至不再让她受伤,我不愿意再有那次血色城堡中的情景发生。每每想到这里,我的脑海就会开始反复的印出,她如何被魔物攻击,身为守护者,我不想被其他的同类嘲笑连主人都保护不了。只是,有时候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出现伤痕,我也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不快可言的。是的,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只是,她告诉我她一直都不这么认为,在冰风谷的期间,她微笑着告诉我,其实,守护者也是有感情的。真的很好笑,怎么可能呢?

  为此,我一直都很想反驳她,我想问,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绿皮的魔物会有感情,甚至连我想表达什么你都不会明白你又哪来权利说我有感情。如果有办法问出口,我猜想她的表情会是很惊讶的,会不会不开心呢?我才不在乎。

  我真是有够无聊的,整天翻来覆去思考类似的问题,连我自己都觉得烦,更烦从来都对我如此温柔的她,有机会我想说,我不需要你的温柔。以至有一次,在勇者大陆的时候,我彻底的开始怨恨她。

  乘着她为别人疗伤的时候,我偷偷跑离的她的身边,离开了就那么一小会,也因此,我有了恨她的理由,她真的不够强大。我清楚的记得我和同类的对话,是的,怪物之间的对话。

  它的主人的穿着一套金灿灿的铠甲,让我很是羡慕。它告诉我,那是一套叫做紫灵的铠甲,是精灵们所追求的最高境界的东西,有了这样的前提,精灵们才真正够的上有能力做到女王。我的脑海开始浮现出她的样子,还是那一套简陋不堪的藤,甚至连冰风谷的寒风都能够致她于死地,我开始感觉自己卑微的存在,有些愤怒,有些憎恨。我能够读懂同类的眼神,我只看了它一眼,是的,它的眼神中满是自豪,我想我的眼睛中一定写满了失望。我一样渴望侍奉一个强大的精灵,这种想法渐渐在我的心中萌生。它走了,只是看着它走路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因为它的脚是跛的。虽然我仍然会见到它的主人,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它。

  我自卑了好长时间,因为她仍然灰溜溜的穿着没有任何光鲜可言的藤装,在我的眼里,我向往的荣誉荡然无存,哪怕只是单纯的渴望战斗,她那娇小的身体也是根本无法承受的。可惜,我想在别人的眼睛里,我也许是个如此脆弱的主人携带的累赘,更别谈任何的力量了。

  我开始习惯偷跑,跑到她找不到的地方。我要磨练自己,挥舞我的拳头,是的,挥舞自己的拳头!作为被召唤者,我触碰了最大的禁忌——离开自己的主人。但是我偏不,她以为用那么一点爱怜,不,怜悯的眼神就能够完全拥有我吗,她错了,即使是宿命,我也坚信有一天能够打破宿命,拥有自己的命运,颠覆一切,即使面对别人奇怪的眼神都无关紧要。

  我不要再被她的感情利用,再迷茫!

  但是我偏偏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都能够找到我,一定她顺着是我的脚印找来的。

  她还是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并且抚摩着我的皮肤不发一句话,这让我感觉很难熬,我不希望她再这样对待我,即使狠狠打我以示对我的惩罚也没关系,可她从来就没有过,甚至让我感觉她连想都没想过。她还是微微的笑着。我越来越费解我的存在。不过有一点我很坚定,我要过自己的生活。

  几个月后的一天,我独自爬上了失落之塔。

  在塔的边缘,我望着她渺小的身影,几近疯狂的想要笑。每每再上一层,我就离梦想更近了一步,是的,马上就会有自己的传说。我可是幻想了多少时间,真让我暗暗佩服自己这样的想法潜藏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单纯,或者说是愚蠢的她肯定不会察觉,怪谁呢?怪自己吧。什么高等的种族,居然连这么点的思想都无法拥有,可笑。即使她读不懂我的麻木、仇恨,可是她一定能懂得我对她的嘲笑!

  死神骑士挥舞着带着闪电的传说之剑挥舞在我的眼前,我根本无所畏惧,因为我是不会害怕疼痛的,真是一群与精灵族一样愚昧的魔物。

  确实,他们又让我想起了我的主人。她总会用那些关爱的话语重复再重复的问我并时不时的为我加上不知何物的绿色光环,让我感觉厌烦,甚至憎恨。今天,没有了光圈,就像没有了连枷,我似乎像解脱一样。

  狠狠的落下,我将拳头砸在死神骑士与死神戈登的身体上,那几秒里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进入血色城堡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感叹我可以拥有这么一种情绪——就是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除去从地面喷射出的火焰与压抑的黑,天空那么的纯净,是的,曾几何时我渴望能够去天空之城,看看传说中的魔龙与风后究竟会是怎样的强。现在我站在了失落之塔的七层,梦就不远了吧。

  死神戈登的大斧与恶魔们的红色魔法交错于我的眼前,可笑!我是无所畏惧巴里啊!

  斧头沉重的落在了我的肩膀,发出金属的声音,红色的魔法进入我的胸腔从我的背部穿透出来无限徘徊在空气中消失散尽。愚蠢!可是我居然感觉到了有一股股苦涩的味道从喉咙中往上涌出,无法抑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隐隐中,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两只死神戈登,真实不开窍的魔物,终究是如此自不量力。在我面前的魔物还未倒下,又是涌现出新的一波。我会死在这里吗?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我看到又是两柄大斧头向自己挥来…

  挣扎!继续挣扎!我用这样的字眼描述自己,我的视线终于开始模糊了,我的手与脚开始不受控制,眼前满是红色,是火焰还是血,我很想知道,突然我潜意识的看了看身边,只有一群长的丑陋的魔物。原来,我是那么的虚弱。

  终于,我倒下了,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了天堂…

  那是一道绿光…



  我感觉周围无尽的黑暗,我以为是地狱之类的地方到了。

  直到完全能够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我还是在黑色的石头筑造的塔里,除此之外,多了个她,在我的身边。现在想来,我清楚的知道那道绿光来源于哪里,我想也是,地狱的门怎么会为我这种异类开启呢,何况是天堂,我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呵呵,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她一如既往的吟唱着冗长的精灵语,空气中开始慢慢积蓄起柔和美丽的绿色光芒笼罩在我的身体周遍。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错了,我的强大终究只归属于她的祝福。愚蠢的是我。

  这次的伤并没有好的很快,我感觉无比的痛苦。后来我才知道,当守护者死后或者垂死之时,身为精灵族的她们完全被允许用古老的召唤契约召唤一个新的守护者出来,可是她没有。那次,是我第二次有真正的感情,就是心中的疼痛,与惋惜。

  也许,我还是应该选择安分的保护她。我仔细的想过了,我会永远的陪着她,直到她再也不需要我的时候,她自然会解散我,那样我的宿命也得到了完美的寄托。我想,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为我祈祷让我进入地狱之类的让我存有意识的地方,毕竟,如果变成了虚空,那么对她的回忆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是我心中掩藏的秘密。

  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踏进了失落之塔的第一层,她努力的在没有我的情况下与那些低级的鬼魅,拉开弓弦,用力的射出,打开一条通往七层的路。她不顾一切的向前跑,一层又一层,旁边的魔物伸出锐利的爪子向她挥动,她的手被划伤了,她的大腿动脉不断流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白色衬衣,魔物割断了她最爱的秀发,可是,她居然真的跑到了我的身边,真的见到了我,然后她看着我即将倒下的身体,双手紧紧的拥抱我,又是一阵刺眼的光芒,比之前的更明亮,更为神圣。

  半夜被梦惊醒,我发现她还是安详的睡在我的手臂上,静得像个孩子一般,时不时的透露出令人舒心的微笑。我开始确信那次倒下后,失去意识的并非是我,而是她…我不知是否仍然是怜悯这种感情促使她,在最后的那一刹那,是她为我耗尽最后一点魔法再死死的抱着我,随着灵魂的离开,我和她一起散尽在失落之塔的七层。

  她,不愿意在下一次召唤时,看见的不是我。这件事,是魔法师告诉我的。

  此时的他正在和我的主人叙述些什么。我很开心,这个魔法师是个贵族并且非常的资深,资深得足够能读懂我的话,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把我的想法告诉我的主人,我想也没必要。今天的我,能够给予她的只有作为盾牌的身体和作为武器的双手,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点帮助她抵御寒冷的厚实的皮肤。我不想要太多,我为我的所做的深深感到懊悔。

  乘着那一点点的间隙,我问法师,为何我开始拥有疼痛的感觉。他只是冷冷的回答我,每个人都拥有。当我再想开口的时候,他又接着告诉我,拥有疼痛的守护者,一样是可以拥有人类的感情的,这才是守护者最终的本质感情。他似乎用了读心术之类的魔法读了我的心,不然他应该不会那么快的看穿我心中的一切,毕竟我的眼神从来都是没有任何的波动,就连一直在身边的她都不会懂的。

  我不断的开始怀疑,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魔法师回答我,是爱。



  当我真正觉得自己爱上了她的时候,她开始变了。

  她好象不再希望我变的强大了。这也是魔法师告诉我的规则,精灵们的智慧越高,守护者的力量就会越强大,当然,精灵们也会相比其他人虚弱更多,我很为之动容,在真正确定自己的感情后,我更爱她了,即使如何的不可能。

  现在,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开始很少的成长了。有时,我还会想看看天空是什么样子,虽然我不明了为何一直有着这样的向往,可是至少现在,我离天空的距离再未拉近了。

  她变得很少触摸我的皮肤,甚至连我所希望看到的光芒也很少见到了,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渴望。我又有太多的东西要学,要学会,默默的跟着她,哪怕她对我的温柔只存在于记忆里。我想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接着,她的铠甲已经不再是藤装,是的,我看着她换上了天蚕,接着是风装,再是精灵装,一套接着一套,我看见了她的成长。也许,我该为她高兴,能够一直陪着她,我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她时常咬着嘴唇,不顾疼痛的奋战在战场上,拿着弓箭忘我的射击着魔物,虽然我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也许是因为她的心中还有一些小小的顾虑,她从未让我再次有机会消失在空气回到虚空,总能很及时的让我再次看到那道光,是的,我心中的希望之光。我想,我已经懂得什么叫知足与开心,即使我不会用表情告诉她,所以,就让我用自己不再显得强大的力量保护她,用尽我的余生吧。

  我早晚是会离开的。



  她在我的心中早比那女王更尊贵,女王,根本不再算什么,即使今天的她变了,我也可以不在乎。今天,是我第一次和她携手走上失落之塔的第七层。她拿着细长有力的弓,走在我的前面,牵引着我,将要走上的,是那制高点。

  端起了长长的弓,将光凝聚在一点,一瞬间的发出,穿过铠甲,然后我看着门前,魔王巴洛克闷声倒下,变成灰尘,归于地狱之火。渐渐的,我发现我只能伫立于原地,傻傻的看着她,她的眼神是我看不透的明亮,却杂着些些思念的味道,我开始读不懂她不明白她了。也许是周围的火眼熏陶了我的眼睛,我几乎感觉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又有一些东西要倾泄而出,我知道,那叫泪。

  我突然很恨自己,是不是作为守护者的自己带她走上了不归路。看着她细嫩的皮肤,居然多了从位有过的也永远消不去的伤痕,我开始有些害怕,发自内心。而她,继续握紧了手中的弓箭,没有一次吭声,我犹豫着上前,突然好想摸一次她的皮肤,我多么希望我能拥有神气的力量,能够治愈她所有的伤。

  记得,看着冰风谷边上的河流映射出的自己,我发现自己早已不同于同类了,我变的更为消瘦一些,我有点害怕她会看出来。我伸出手,轻轻摸向河面,一道道波纹向外泛出。一丝暖意,是的,就是那么一丝暖意,缓缓流进我的心。我突然记起,她走出血色城堡的时候,是她,将一滴泪献入河水。在这个无尽的冰冷世界里,我竟然…我感觉到了!

  回到了现实,我依稀看见她的脚步已经踏入了天空的门,而我的眼前还是黑色的一片,魔物们爪子阻碍我了我的脚步,他们嘲笑着我几乎没有变强,仿佛又回来送死。没有关系的,如果她能够到达,我就很开心了。黑色的柄斧再次绽开血与肉融于我的身体,令人费解的锈味几乎传进了我的口。我咽下了口水,豪无挣扎。

  一根箭在那一刹那刺进了魔物的身体,没有偏差。

  走吧,不要再管我了,不要再回头了。可惜,这次她真的救不了我,看着你的成长,我满足,我的生命也到了点,我不用再连累你了。现在,我只想随着它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想了好长的时间,我,已经没有任何余地在留恋这个世界了,感谢她的回忆。我将手放在胸膛,用尽力气,那么,让我的身体与我的爱一起消失吧。慢慢的…慢慢的…我的手有了湿润的感觉…我的脑海有了梦般的回忆…我张开嘴巴呼唤,恶魔们为此而嘶喉般痛苦的大叫,就像听见了神圣的惩戒…我还听见了你的声音…

  魔法师告诉过我,在死之前,会回忆起前世的所有记忆…我记起来了…我要掏出自己的心脏,要将它再次凝聚成魔石,送给你…就让我走吧,在这个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作为守护者,我是永远无法勾及那个地方的…我走了…对不起…



  门,被打开了…

  一道光!

  灿烂无比!我又看到了光芒,几乎刺痛了我的双眼!

  好比星空中无数的星星凝聚在一起!那么的美丽,又望尘莫及!

  我到了天堂么…

  是这张脸,站在我面前的精灵,是的我认识,我永远都会记得…为什么是她…

  是的,我还能感觉到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身躯…傻瓜…我是多么的沉重啊…她穿上了女神的铠甲,背负着晶莹的精灵翅膀…她比女神更美丽…我还记得她的长发飘在我身上的感觉…还有她身上香香的味道…

  很开心,死前,还能再次有你的身影进入我的眼帘,再见…

  最后。我打破僵硬的脸庞,努力的勾画出一个笑脸,这是我对你的唯一一次笑容…

  我的脚下开始虚空…垂下头…失落之塔就在脚下…就在云的后边…

  洁白的云朵…

  灿烂的宫殿…

  无尽的光辉…

  向往的世界…



尾声

  我想起了你

  原来,你一直都能够听懂我的话,穿上女神,只是因为你只是希望能带我走的更远。

  原来,我的由来是一颗白色的魔石,当白色的魔石被毁灭,将永久的湮灭于世界上,所以你从来不愿意我离开。

  原来,那颗魔石的凝聚,是一个与你相爱的人,因为在死前所流下的一滴泪。

  原来,上一世的我,曾许承诺于你,一定要带你去你所向往的美丽的天空之城,满足你的愿望。天堂里,我恳求大天使,无论是牺牲人型,还是下一世会下地狱,都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只为了再陪伴你短暂的一世…



  今天,你做到了。所以,我走了。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

  对不起,我爱你。



  多年以后,人们能在漂泊不定的云层中看见一个美丽的精灵,她穿着白金色泽的女神滞留于云层中,头带着一朵洁白并永远都不会枯萎的花朵。而这朵花,只盛开于天空埋葬魔石的深处,是爱永恒的证明…

  亲爱的,你摘下了它,只为了证明,我在天空离开…

  亲爱的,我看着了那片天空,看见你还在破碎的魔石边守着爱。

  亲爱的,等着我,我要飞过千山万水回到你的身边,只为了跟你说一句,我爱你…





  赋曲

  被召唤者的生命寄托于精灵

  被召唤者的力量原属于精灵

  被召唤者的脚步追随于精灵

  就像我恋恋不舍的陪伴着你

  我为你而生

  我为你而死

  如果我没有了你

  我情愿没存在过
发表于 2012-11-20 21:21:54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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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琴律诗篇Ⅲ 红月之音

  如血般的红发不时的舞动于空中,他站在比冰风谷顶更高的山崖之上,任由雪打着他俊美秀气的脸,零下十几度的低温没有丝毫冻伤他的迹象。他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遍布刀痕的山顶,又眯起了眼睛透露出邪气。媚人的睫毛之下,他那红色的瞳孔泛起微光,就像入了魔。
  红发每天都会来,所以他知道在山顶上,有个穿着女神铠甲的精灵也一样天天都会来到这里,抚摩已经变成冰雕的孩子。同为红发,他却感觉孩子生前有着与自己一样从未有过的幸运。
  常年的雪下得很彻底,朦胧的白色雪滴覆盖了孩子的身体,伴随时间慢慢冻结变得晶莹剔透,透过厚厚的白色晶体,可以清楚的看见孩子的脸,依然稚气也永久的保存了他那份勇敢的心。孩子的躯体被保存得很好,完整如初,只是因为隔绝两世,孩子的身体已经看不见成长了。除了没有心跳,丝毫感觉不到孩子还有任何变化。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他可以暂时不在乎。
  雪下得大了,红发感觉有些冻人,索性就决定离开了。红发摇身张开翅膀,黑色的无羽之翼伸出12根像似利爪的边幅,中间搀杂着混屯的紫色,振翅一飞,地上飞扬起了白色的雪,红发消失在了冰峰谷的境地之内。
  “你很幸运…”这是红发留下的话在雪谷回荡。

  遥望古战场,魔物的入侵,联盟的破瓦解,奇迹大陆开始支离破碎,战争从人对抗魔物演变成人与人的对抗,世界上消失的不仅是和平,还有信仰。索性,世上就没有了天堂与地狱之分,没有奇迹的可能。
  红发练成了半人半魔,他在人们眼中是个异类,只有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他进入过地狱,所以他信有天堂。相反人们的不相信只能证明天堂是无法以普通的身份进入的,他们欠缺的不仅是力量。战争没有使红发迷茫,他不像他人怀疑自己的存在,相反,他确信自己有必须要做的事。
  七大王国之一的最高贵族,那个将来要成为王的少年在死后的三年里,红发隐蔽于世,苦心修炼,他穿过了亚特兰蒂斯,杀穿了死亡沙漠,脚踏了死亡之塔,最后来到天空之城。可是,他没有如愿在天空之城望见天堂,是的,冥冥中孩子又幸运了一次。现在,他的路,还有一段路。
  长,或者不长。
  “让开,不要挡住我的路。”红发冷冷的说了一句。
  在硕大的古战场天空中,能够做到阻挡一个人飞行中的人的,只能是更多的人。眼前的部队比守卫奇迹王国的士兵更精锐更善战,他们不是义勇军,而是正规军。身穿红色龙王铠甲,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着恶魔之翼。
  “前面是军事重地,请你饶开这段路!”
  “你知道吗?”红发闭上了眼睛,他无意让人看见自己的红色瞳孔,这应该是半个恶魔最后的一点善意。
  “什么!”士兵们有些被惹恼。
  “我从勇者大陆的上空的云层飞过,绕过了仙踪林,我本无意冒犯世人…从这段路通过,可以让世人安宁…请让我过..”红发的声音很细腻,丝毫都体现着比贵族更高贵的气息。
  敌人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的手握住了两柄雷神之剑,然后调侃般笑了笑,“抱歉,我们无法做到,现在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们会最后警告你一次,请离开。”
  红发清楚,自己又面临战斗了。这群人在战场上撕杀成习,早已开始嗜血,就算自己听了劝静静离开,那些人也会在背后为自己来上一刀,让死变成没有挣扎的结束。相比恶魔,他们也许更可怕,人的心深不可测,幸好,自己早就不是人了。红发又暗暗笑了下,他突然想到,若只是背后的一刀,其实也不至于将自己送去地狱。如果自己真的那么脆弱,早在三年前,就离开人世了,何谈为自己目标去奋斗。
  红发从身后抽出了一柄沉重的魔神剑,握在手里,准备迎战了。
  “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可惜了那柄好剑。”敌人假装同情的摇着头笑了笑,随即,就有所行动了。
  古战场的风静止了下来。
  相比他们的速度,风确实更为安静。红发望了一眼地面上沉睡多年的白骨,不禁感叹是个人间地狱…
  士兵们遨游于空中,追逐着风,又超越了风的速度,在红发面前形成一段乱阵。他们的剑法华丽妖娆。蓝色的光线飞速跃过红发的身边,剑中的闪电触到了红发的铠甲上,一阵麻木袭来。红发没有动,是剑绕了过去。随着而来的,是脚被碰撞,身体被袭击。看来,他们只是想玩弄自己的猎物。
  因为背着恶魔之翼,他们的实力还不值得自己去怜悯。红发闭着眼睛又笑了,他思索了一小会,终于找到了动手的理由,虽然他仍然希望敌人能够让开一条路。
  红发的笑让敌人感觉厌恶,让他们怀疑那是否是蔑视。
  敌人暗骂了一声,他们已经打算速战速决了。接着敌人在空中回旋再回旋,无数杀意的剑直面击向红发。但是,此时的红发看不出任何动手的打算,当然,也不躲。红发还在继续微笑,笑得很自然。
  一丝尘埃从空气中缓缓飘落于魔神剑的上方,在未触及的几厘米外,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都没有引起敌人们的注意。
  敌人就像尘埃一样,那么渺小,他们,连接近自己的机会都应该没有的。红发动了动,麻痹的手与脚依然没有知觉,这样的自己有把握赢吗?
  红发突然想起曾有那么一年自己独自站在天魔菲妮斯的面前,不是也有这样的场景吗?那次甚至因为菲妮斯身边的磁场导致自己连身体都无法动弹。红发突然有些想发笑,因为,现在终于算幸运了一次。红发转念拉回了思绪。战场上拥有记忆的只是注定失败,不过,红发不过是悻悻于想起了那次是如何动手的。希望吧…
  空气中发出被轰动的声音,甚至不弱于天空中的雷声,那是金属激烈碰撞的声音…战斗的高潮开始吗?
  不是…
  只一刹那…连一秒都没有…
  透着邪气羽翼在空中舞动,越来越慢…
  剑回旋落下,插入土中…
  薄弱的铠甲碎裂,崩溃…
  人死魂飞…
  
  千里之外,白色的雪峰。
  冰雕的身边,精灵轻盈的女神铠甲此刻犹如泰山之重,将精灵压于白雪之下。脚下的雪红了,蔓延得很长很长,不过不是孩子的,孩子早就没有了血液的流动。精灵羡慕孩子,他不会再受伤了,洁白的女神铠甲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变得妩媚动人,只有精灵才知道痛。
  精灵轻轻的诉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你就这么走了。我不怪你匆匆离开,我只是怪你为何连走都要用笑容看着我,可是,可是你看不见我啊…
  精灵的弓没有弦,弦早已被精灵卸下做成了竖琴。精灵每天都会在孩子身边弹动竖琴,希望孩子能够回心转意回到人间。可惜,孩子看不见精灵那双早已满是伤痕拉动弦的双手,是啊,那本是多么的美丽。精灵迟疑的看着手中的琴,笑了。这把琴,那么的精致、优美,并且高雅和清纯,就如珠玉般晶莹,又如朝露般清澄的音色,为什么你看不到。
  透明的羽翼挥舞在空气之中,却丝毫不能阻挡空中交错于夕阳的苍白的雪侵袭精灵柔弱的身体。精灵还是那么的柔弱,纤细,美丽…精灵还在等…
  又近黄昏。
  精灵看着孩子,笑了笑,伸手欲触摸他的脸。当手落在那透明晶体的外侧,一阵刺痛袭来,将精灵的手死死的黏在了冰层上。温度那么的低,哪怕只有那么一小会,就足够将精灵冻伤。又是许久,精灵方才愿意收回了手,浮现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那冰的外侧又染上了血,再渐渐消失。透过精灵掌心的铠甲,她的手又多了许多伤痕。
  可是精灵就像不感觉痛,因为,没有任何伤的痛足够比得上心中的那道伤。
  冰风谷能够看见夕阳,那是很美的景色,红与白的穿插,无不现悲伤的气息。这让精灵想起孩子曾为了自己的那场战斗,那场完美的战斗。精灵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人相信有奇迹,她想告诉所有人,世界上有奇迹,她曾经亲眼见证了孩子的灵魂在次出现于眼前啊!无论如何,她都要相信。可是此刻,她又是那么的无助。孩子是幸运的,精灵知道他见到了天使,让他有机会再见到自己。可惜的是,哪怕自己再如何接近天空之城,寻找天堂,都无济于事。是否是自己的罪恶太深了…
  精灵仰头望向天空,一轮新月已经到来,银色皎洁的月光照亮大地,遍地的雪呈现银白,应该是时间到了。传说,月亮最圆的时候,就是天堂开启大门的时刻。精灵张开透明的蝶翼,徐徐升起。她又回头看了孩子最后一眼,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最后一面。那么,有希望总是好的吧。

  炽热的凤凰坠下云层,天魔菲妮斯的黑色躯体散尽于空气,周遍的那些比蓝魔龙龄长近50年的红魔龙却却而退,可怕的并非敌人手中的那柄带着魔息的神剑,而是那个飘逸红发的青年,他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痛与恨,还有看不尽也道不明的爱。
  红发手起刀落。
  只是零点几秒的时间,刀光闪过,这次没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只是与那些士兵们战斗时使用的动作雷同,几道银雷划破天空,五条深深的痕迹留在云层中。红魔龙的身体渐渐浮现深刻的裂痕,继凤凰一起坠落。红发没有撕裂天空的打算,他只想乘着圆月的那刻走近天堂,今天,他有资格。
  他在微笑,笑得很自然,嘴角微微上扬。空气中弥漫着没有任何杀意的空气。
  每一场战斗,红发都在学会,学会做一些必要的事,他要挖掘出心的力量,决不可以成为仅仅只使用恶魔之力的人。只有不迷失自己的人才可以将一切的浑噩气息融洽于一身。那种力量…叫作…
  夜,终于来到了最深的那一刻。
  传说,天堂的位置需要用心去寻找,不然就会永久的迷失在天空之城。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天堂也与天空之城相隔一河,天堂就在天河的那一端。可是天河的两岸距离近似咫尺,却远似无法走进的虚幻之间,即使能够望及,没有风的速度,也无法前往半步。若踏进了天河的另一边,也还有天堂之门将人阻挡在外,那栓门绝不仅仅是使用蛮力就可以使用打破的,它需要拥有更高尚的心…
  红发可以做到吗?他确实站在了天魔坠下的身后,那隐约浮现出的天河边缘之际。
  振翅,红发的飞行比风更快,也许他真的只是半步,就越过了天河。他的心眼开始清晰的看得见云层中的天堂。他笑曾经怎么没有发现。大剑静静的在红发的背后沉睡,红发站在天堂之门前,闭目思考着。
  黑夜中的红发身体透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幽雅得无法形容。
  他睁开眼睛,举起手,只轻轻的一指,蕴涵无限情感力量的一道光缓缓延伸,就在门的前面,云层做的门散去。云层后,就是天堂大厅了吧。
  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走进大门。再也没有阻碍,他马上就会见到那个男人了。现在,红发只身站在了圣堂阶梯上,他即将前往的,犹如接受神的洗礼。
  他唯一没有察觉到的,是精灵的来到。精灵就站在天河的一边,遥忘天堂之门,却无法跨越半步,并不是她的心还不够坚定,而是她几年来有些忘记了,爱,需要用力量去保护。她在失去自己的力量,她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弓。

  白色的身影,就是天使。
  “孩子,是什么促使你的来道。”声音在整个天界回响。那个男人的身后是白色的羽翼,八支羽翼,神圣的象征。天堂没有风,男人的白色长发安静的停留于身后。和红发一样,男人也有一张俊美的脸,只是相比而言,更成熟一些,也更遥不可及。天使不会穿戴铠甲,他们的长袍令他们更平易近人。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大天使了吧。
  “我从勇者大陆的上空的云层飞过,绕过了仙踪林,我本无意冒犯世人…”红发的表情恢复了平和,或者说,一直都是那么平静,此刻,更多了一份谦卑与虔诚,不像是一个半魔能做出的。
  “你身为魔,本应无法来到这里,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既然你已来到,请说出口,让我静听吧。”声音仍然回荡于空气。
  “是的…我带着我的请求来到,今时,我将对您诉说…我请求让他的生命…”
  “世人应该学会不去打破沉睡之人,让他们的灵魂得到最后的宁静。你的要求,我想我无法答应你。”大天使打断了红发的话。“即使他是你至亲的人也无济于事。”
  孩子,希望此刻,你能仍比我在幸运一次…“大天使大人,我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天堂是绝非轻易夺取人的性命而存在的,你应该明白。”
  “我只是想一命换一命,请允许我——您虔诚的信徒的请求…”
  “不用再多说了…”
  “可…可他是我的唯一的亲人!我的亲弟弟啊!——”红发的声音迟迟在没有褪散,响彻了天堂每个角落。

  眶铛——微薄的云层没有阻挡竖琴的下落,坠入大地…
  精灵此刻才明白,原来,他们的家族全都是那么的执着,为爱的执着,并那么的不择手段…为了弟弟,入了魔…孩子为了我…牺牲了自己…精灵还在等待他们的对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哭了,而且,哭得更彻底…
  这真是一场命运的玩笑啊…

  红发站立在原地没有动弹,而他的脸,也被湿润出现两行泪痕。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红,透出的绝不再仅仅是魔的气息,而是炽热的红心,那份爱啊!他追求的力量,也就是那份爱啊!
  僵持了许久,红发闭了下眼睛。当再次睁开之时,那眼中浓浓的爱意已经无法隐藏,他再次开口,“大天使大人,我将为我的行为赎罪,但是,现在,对不起了…”
  这就动手了…
  天使大人,原谅我对自己亲人的追求。可是此刻若您不愿圆我的心意,我也将做出我最后的不愿,在达到我最后的目的后,我将以死谢罪,卸去我的罪,也谢谢你的恩赐…
  红发动身,振翅,红色的光芒围绕着红发。一道风闪过,红发的脚步停留在大天使的不远处,而大天使面前那薄薄的精神之壁破碎不堪,魔神剑的斩入,侧划,天堂之间无不显战斗的痕迹。所有的云层染上了红色,不是血,是红发心中的力量。
  大天使微微举起了手,空间里呈现出无数浮动于空中的矢,对准了红发。一指挥动,万矢齐发,射向了红发。红发几乎晃了神,他该想到大天使的力量的。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是歌声…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这个声音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红发没有听过精灵的歌声,但是他确定这个声音确实是她传来的…
  是吗…你也愿意伴随我的爱吗…那就让我们的爱有个完美的结局吧…
  红发微笑了,紧握了手中的剑,他的身边再次亮起红色的光芒,箭矢在即将触及红发身体的边缘停下了飞舞。红发,旋转着身躯舞起大剑,所有的箭顷刻间变为白色之尘飘散。
  没有再犹豫。红发瞬间出现在了大天使的眼前,面对面,只有一米多的距离,那一米多,正是红发剑的长度。大天使没有动,他笑了。红发没有往前,他也笑了。剑锋指向大天使的喉咙,一剑即将封喉,即将染红天边,染红月亮。
  精灵,你还看着吧,现在,我就替你完成你的愿望。大天使…对不起了…
  是的…天被染红了…
  精灵的歌声停止了…
  一切都安静了…
  静的可怕,随后安详…满是爱意…

  微风吹动了地上的草,两个人贴着对方的身体躺在月色笼罩的草地上,时不时的迎风而笑。
  “亲爱的,你看,今天的月亮很圆。但是,月亮是红色的,很美,不是吗?”精灵懒懒的躲在红发的怀抱里,娇气的枕在他的手上,一脸认真的看着孩子的脸。
  “是啊…很美…”
  “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啊…你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你可以拥有我了…”精灵笑了笑,她伸出手,温柔的触摸那张曾一直隔着冰霜的脸,而现在,那道隔阂已经不会再存在了。
  “我…一直都在做我想做的事啊…”红发青年笑了,他已经永久的离开了那个年幼的自己,为了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青年等了很长时间,精灵没有再说话了。他转过头,看了看她,她已经进入梦乡了。他轻轻的靠近她的脸旁,在她的额头留下深深一吻。“睡吧,我的爱人,晚安…”青年的手有些麻木了,但是他不会再动弹,他不想惊醒沉睡的她。他爱她,他想呵护她…

  一年前的今天。
  红发的剑迟迟没有下手,他转过刀锋,就在大天使面前的那点距离,他刺入了自己的身体…深刻而醒目的红色溅出…“天使大人…我应该完成了您的试炼吧…”
  大天使闭上眼睛,脸上泛起微微笑容…那份包容的笑…

  哥哥…我会连你的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用我自己的意识,用我自己的信仰,用我自己的生命,用我对你的爱…
  而你…我的爱人…我也看到了你的内心…我一直都看得到你的面容,听得见你弹奏竖琴那美妙的声音,感受你温暖的手,而我,也一直都从心中告诉你我多么爱你…
  红色的月光下。
  青年缓缓的移过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身上,紧紧拥抱着,闻着她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两人,一起进入他们的梦…
  “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睡梦中,她静静的附和…
发表于 2012-11-20 21:22:33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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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律诗篇Ⅳ 悲鸣插曲

  止步,肯跟着大部队走了很长的路,以至他有些气喘,终于可以休息了。肯带上了暂时可以赖以生存的帝王长剑,脚印还是遗留在被湿润的勇者大陆的每一片污秽土壤里,也许曾经纯净过,不过肯定不会是现在。
  肯搁下沉重的铠甲,坐在微微干涩的空地上,这里连续下了几场夜雨,有多少雨,他们就有赶了多少时间的路。肯没有自己的方向,他是跟着战斗队长安德鲁走的。现在没有不意味着曾经没有,确实,他曾经有很多,譬如说和未婚妻艾米有个美满的生活,这便是肯一辈子的向往。现在看来,肯像个没有思维的傀儡,被绑定的四肢没有还价的余地,当时,他也不愿意有任何还价。
  救赎。肯是为了洗清灵魂的罪孽才走上今天的道路,旧都不复存在了,两国之争没有让败方的平民得到解放,而是,走上了比以往更痛苦的路。穿过乌云,一丝光线照亮在肯中指的沾满污垢的白色钻戒上,反射的光线惊醒了肯,此时他就像个被惊动的孩子一样颤栗了一下,他抬起头看望天,那丝纯净正在消逝,迎合风的鼓动,最后彻底的掩盖。肯又低下头,他想抱怨,他从来都不愿意战斗。
  艾米,黑色的秀发,白色的长裙,还有自己亲手编织的黑色草藤鞋。肯几年以来的担心无非就是这些,他害怕艾米离开,也害怕自己没有机会回去。每天都在担惊受怕,肯的手上伤痕累累,就那么一不小心,肯又走了神,铁剑就崭开了皮肤,几次险些要了肯的命,但是命运之神似乎从来都是捉弄他,他连死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事实上,那些伤一直都不是战场上得到的。肯没有机会上过战场,因为就连练习的战斗都会让他丧命。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他想国王能赐予自己回家的权利,可是国王一定连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胆小与懦弱征服了他,他没有机会立功。
  现在不同了,战斗队长安德鲁了解他的性格,安德鲁决定带上走一次战场——肯的家乡,安德鲁希望肯能有第一次真正的战斗,无论赢还是输,他希望肯能在家乡得到些信心,即使死,也希望肯能埋葬在家乡,而非遭受遗弃。安德鲁是个好人。
  肯不会战斗,也因为他没有想过去战斗。肯的剑上已经生满了锈,甚至让人怀疑这柄剑砍在敌人的身上,是否能够致人死地。肯为自己做过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剑上深深的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现在看来已经填满了铁锈了。肯笑了笑,他好象把雕刻刀扔到了哪里去,不过他安慰自己,如果有人看见,一定还能认的出来。事实上,没有人认的出来。

  安德鲁下令继续行军了。
  肯的心事思考就仿佛在恍惚之间深远,也在恍惚之间消失。肯提起剑,又开始了跟随大部队,踩在这泥泞的土壤里。肯距离安德鲁几步之远,但是心与心的距离却好似几万里。肯的心里还在挣扎,他希望自己能把心里的事说出来,他想安德鲁能够答应自己的请求,让自己回家和与艾米团聚。他是个懦弱的人,他也怀疑过,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整天蜗居在家中,恋于妻子,但是他很快又收回了这个疑虑,因为他情愿这样做。
  阴雨早就停歇了。
  部队的前端发生了战斗。
  似乎比起以往,肯又很幸运,他跟着的部队正是国王最精锐的战斗部队。他就是唯一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肯没有余地去怀疑为何自己要跟着这支凭自己能力永远无法进入也不想进入的部队,往往精锐的部队战斗最频繁,肯还是愿意不做任何战斗。
  可是,战斗就是开始了。哪怕只是小的冲突。
  也许肯只是个带路的人。肯的家乡没有记载在地图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只是任何人都不会去怀疑,理所当然的让肯带了路。肯熟悉经过的每一寸土每一根草,这条路就是通往家乡的。惟独那些出现的魔物,肯没有见过,没有在这里见过。
  肯也打过仗,也只能算跟着部队后面凑个人数。每每有小冲突,肯都只会举起长剑,原地不动,祈祷那些魔物不会注意到他,然后慢慢的往后退去,他不想死,他想艾米,他的懦弱让他存活了下来。战归,人们为他冠上了勇者的称号,只因为他活着回来了。肯不想做勇者,他甚至连挥剑的勇气都没有,偏偏,命运讽刺世人,那些真正勇敢的人牺牲在了战场上。肯心想,曾经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了解自己,是安德鲁。
  只是些小冲突,只是些本来不该在这里的魔物来到了这里,其实,肯是见过这些东西的。
  安德鲁手握背后的长剑大叫了一声,以振作自己。精锐部队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还是多过了那些可怕的东西。肯学着所有人从背后抽出了长剑,接着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他希望没有人能注意到自己,然后耳边就传来了敲打声,嘶吼声,以及无法想象到的那些皮开肉绽的声音,沉闷并且压抑。
  剑影来来回回潦于前眼,肯有些眼花了,不过肯还是注意到身边没有自己的人倒下,肯感觉稍稍欣慰了一些。魔物黑色的血液溅到了肯的身上,让肯感觉有些恐惧,他抽出一支手拍了拍铠甲,但是血液染的白金铠甲还是有太明显的污垢。好吧,暂时不要去理会。肯的双手又搭在了剑上,注视着那些东西会不会来到自己的面前。
  那些东西的数量时刻在减少,偶尔会有一两只跳到自己的面前。就像,现在。
  看着它,肯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发抖,恶心的东西朝自己逼近,肯的脚步慢慢向后退,直到退到了树根的下面。肯的胫甲踩到了树根,才感觉顿时清醒了。肯不断在犹豫,他在想要不要冲上前,哪怕只舞弄一下,无论是不是有可能赢。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因为他又注意到自己手上白色的钻戒。
  一刹那,肯又回到了从前。
  肯,你看,那边悬崖上的石头好漂亮哦,艾米笑望着肯。
  好,你等着。肯没有犹豫,大步跨开,越过了一米多宽的山崖,狠狠的抓住了对岸的石头,肯的手指流出了血。不过,肯心里想着的是艾米,就算暂时看不见她的脸也可以无所谓。索性,肯还是挖出了那块晶莹的石头。
  看!是钻石!肯开心的刹那差点放开了手,想到艾米,肯感觉又有力气了。
  艾米笑得很开心。
  那么,我怎么回来?肯的表情突然转变了回来,那丝担心却并不明显。
  你等着,我叫人来救你…艾米走的时候,还是那么开心的笑着,就像艾米知道肯不会放弃。
  是的,肯没有放弃。
  肯没有掉下悬崖,他被救了回去,也因此,变成了城里最勇敢的人。他在的城,没有战斗,和平的仿佛永远可以继续下去。成不成为最勇敢的人不重要,只要在艾米心里,成为那个最重要的人,才是肯所要的。
  回到眼前,肯感觉自己握不住剑了,好象那些事都是那么久远了。原来自己并不勇敢,肯知道,但是肯不愿意否认自己,他希望有人能救下自己,那么就可以有希望见到艾米了。肯已经不想成为英雄了,或者说从来都不想,有艾米就好。
  顺风舞动!
  金灿灿的长剑刺入,魔物开始挣扎,并伸开手抓向肯。肯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其实只是肯的想象而已,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勇敢。那柄剑的主人就是安德鲁,肯唯唯诺诺的对着队长笑了笑,然后彻底的靠在了树上。安德鲁是个好人,肯也这么想。
  肯有些软踏的坐了下来,心跳没有恢复平静,他为自己感到幸运,一切都会好的。
  你没有事吧?
  顺去眼光,是安德鲁的微笑。
  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只是内心还在挣扎,他似乎感觉到此行比以往更令人痛苦,那种快要接近自己心爱的人的痛苦?那又何必痛苦,肯也不知道。肯手撑起长剑,将自己的撑起,肯希望自己只是在做梦。
  肯,你该学会战斗。
  恩。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句话只会出自一个人的口。
  那些东西没有全部死亡,有的还躺在地上挣扎。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走近了它的身边,这几乎是第一次走得那么及,肯的脸上恐惧正在消退,就好似自己就是这支队伍中的一员。现在就是。肯提起长剑,双手合握,用力刺下去。令人作呕的黑色血液溅满了肯的胫甲。肯的双腿本能的想向后退,但是他坚持住了,怔怔的望着爆开浆液的头颅,肯的表情扭曲的笑着,仿佛得到了一些成功。肯知道,安德鲁看着他,更重要的是,他回家能够告诉艾米,自己的勇气正在为她变得更大,自己,就是真正勇敢的人。
  不是吗?

  还有一里多的路。
  部队没有停歇了,继续向前赶着。天空的乌云迟迟没有散去,枯朽的树木上驻足了许多黑色的乌鸦,红色的眼睛,就像罪恶的深渊。也许只是季节的变换,令这里的每寸土不像以往了。脚步声时刻伴随着肯的耳畔,大家一定都鼓舞着士气建功。只有肯的犹豫,所以只有他注意到了被抛弃在慌郊野外的尸骨,没有坟墓,无人问津。
  泥土似乎像缠足的杂草,肯的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浓厚的云层遮蔽的不再是天空,还有肯的心。天空的雨点开始尽情的落下,像一曲圆舞曲,迎合着暗淡的天色,风在吹,草在动,肯的心接近的,正是曾经爱的那个起点。那一丝亮光,只存在于肯的心中。
  等等好吗,安德鲁。
  什么事,肯。
  那朵花很美。肯的手指指着远处山脚下正在崭放的白色花朵
  是的。安德鲁注意到了
  等我,一会就好。
  我相信那会是艾米收到最好的礼物。安德鲁记得那是婚礼中用的礼花,只是很少见到独自开在山脚。
  肯第一次那么慧心的笑,就在他跑开的那一刹那。

  村庄的不远处。
  看得见木制的围栏了,还有黑色的屋顶。自己的家就在那,只是窗台上的两盆曾经精心呵护的花已经不在。
  到了。
  肯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激动,也像害怕。
  肯,也许在接到命令的那天,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
  安德鲁的口吻带着警惕,和一些安慰。
  恩。
  肯的声音再轻,却也能回荡在空气中,好象整个世界都开始空旷了。
  战斗准备!安德鲁的命令没有反抗的余地,是啊,他就是这支精锐部队的队长,饱受了岁月的折磨和战争的历练,还有什么能够使他动摇呢。肯想,也许自己能够像他一样便好了,肯不禁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随后,就从身后抽出了陪伴他好多年的长剑。也许过了今天,就可以告别这把剑。肯再次猜想。无论是胜利光明正大的回家,还是做为逃兵,还是战败…肯不敢再想了,因为死了那就没有意义了。
  会赢的。艾米,你一定会原谅我做出的选择的,即使没有荣誉,背负骂名,只要有你,一切都会好的。肯的心还是那么悲观。透过无限压抑的黑色难以透视的玻璃,肯能感觉到那里已经空空如野,心也随之空去。
  艾米…
  前进!
  银白的白金铠甲互相反射着战友的面容。肯留心过部队数量,并非想象中那么的庞大,其实不过是十几人的部队。这次,肯是真的不担心了,因为到家了。
  沉重的白色铠甲踩在草丛中发出声音,不是偷袭,是正面交锋。很像是这支部队的作风。肯跟得很紧,没有丝毫掉队的感觉,肯正感觉手中的剑正在变得轻盈。

  哐——
  战斗突如其来,并且开始了。
  肯站在村庄的中心,感觉被包围了。刚才的声音只是用剑抵挡住魔物那尖锐长爪发出的声音。几年前的这里,暖风抚柳,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肯抱着艾米当众接了吻,以示意他们的爱情那么完美,迎来的是掌声,是羡慕是祝福。距离那次幸福的笑容,已经很远了,肯实在很难以想象今天的样子。
  提盾!战斗姿势!布阵!肯听到安德鲁叫得很较真,事实上那就是战争。
  我们的盾,是为了守护左边的人,我们的武器,是为了掩护右边的人。世界上不存在攻不破的盾和无法抵抗的武器,但是,只要我们的心互相为对方存在,我们就可以是最强。肯的心中回响起安德鲁的教导。只是,他只能站在所有人的中间,迷茫的看着他们,好象自己可以不存在。
  砰!哐!
  来得不经意,打也一样不经意。
  每个人的动作相似却又灵活多变,只是那一招一式,那么致命,几乎没有弱点可谈。安德鲁的盾提起,重重的格档住魔物以身体的进攻,接着,他左边的那个人就提起长矛深深刺入魔物的心脏。空闲之余,安德鲁还会用长剑补上一刀,以确保万无一失。
  是啊,就是这么一支强劲的部队。挥舞中的刀剑散发出的光线时不时映入肯的眼睛,就好象这就是胜利的光芒。
  安德鲁的剑虽短,却锋利无比,士兵们的长矛虽然攻击面小,却能够掩护安德鲁所存在的缺陷,他们就是为互相存在着。不会有受伤,更不会有死亡。安德鲁左手抬起盾牌档住魔物锤子般的大爪,随后安德鲁的身体微微下沉,像承受了极大的力量。乘着用力的那一刻,安德鲁没有丝毫犹豫的从下往上刺去,就那样从魔物的下颚穿过头顶。

  刺!劈!撩!甭!档!…学会了吗,肯?
  是的安德鲁队长。
  叫我安德鲁吧,我对你从来没有异议,既然你即将跟随我出征此战,你必须能够保护自己。即使我的原则是不让身边的人倒下,我希望看到你勇敢的那一面,我相信你。
  是的…队…安德鲁。
  来吧,跟着我试试。不要放弃啊,肯。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肯对安德鲁的信任是急剧上升。安德鲁没有对自己放弃过,又谈何自己放弃自己呢。此时,肯只是看着安德鲁战斗中的背影,满脑子的回忆,当然,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有个空隙,就那么一小会,将自己的长剑刺出,收回来后能够看到令人满意的黑色血液。肯明白,生活中再多的语言,都无法胜过战斗中那为战友刺出的几剑而有的信任。
  轰——
  什么声音!
  是火焰!是魔法!就在那个屋外的角落里!士兵喉道。
  解围!并排前进!安德鲁的话声刚落,阵型就完全变换了,他们两两背靠背,慢慢挪移向施放魔法的那个地方。灼热燎人的火焰再次划破天空的轨迹缓缓坠向肯的视线,越来越接近。
  轰——又是一声。
  安德鲁的盾牌即使挡住了刺眼的火焰,接着又消失在肯的视线里,跑动时不忘了问一句,肯,没事吧。只是他没有等到肯的回答。
  肯没有回答,因为肯的背后没有人,也许是安德鲁离开的关系,肯很不安。肯,学会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有战胜敌人,你才是安全的。安德鲁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肯的脑海里。肯提起长剑,快步跑上去想要跟上安德鲁。那些时间里,肯不断挥舞着长剑在空中,划破,再划破,虽然乱,却真的伤到了别人。肯没有多注意,因为肯哭了。
  那些眼泪也许是害怕,也许是紧张,但是肯定有激动。肯似乎学会的不是战斗,而是面对。想要战斗,必须先学会面对。一切都在渐渐的好起来。远处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好象已经有点远了,肯听得不太清,但是他确信那是胜利的号召。肯感觉自己剑上的铁锈正在被魔物用肉磨去,血液让剑变得锋利了。
  那些东西倒在了其他地方。又一个出现在了肯的面前,刚开始肯只是怔怔在站在原地,但是很快,肯就能够反映过来。安德鲁教过自己如何战斗,肯能行。肯双手紧握帝王之剑,每一步踏稳在土地。肯将拖在地上的帝王之剑慢慢举起,摩擦产生的火花消失在空气之中。
  肯感觉那些东西是在对自己带着恐吓的咆哮,但是肯偏偏要认为那是畏惧的表情。肯对自己说,要学会抛弃畏惧,一次也好。肯闭起眼睛,开始回忆安德鲁教过自己的。
  气定神闲,伺机待发。哗——
  银白色的剑气穿透空气,隔绝两世。从剑锋进入血肉的开始到另一端划出,只仅仅零点几秒,就全部穿越了。旋、风、斩!
  我成功了!
  肯希望在第一时间让安德鲁和艾米知道,他成功了。肯看着魔物的身体那两段分开的样子,满心按奈不住喜悦。又在恍惚之间,肯看见了艾米…

  安德鲁!肯的声音又回荡在了村庄之中,但是声音仿佛没有尽头,既无法传出去,也无法让其他声音传进来。四处是血液,不仅有黑色的…
  肯踏过杂草丛生的石路中,映入眼帘的是虽然只是魔物的尸体,肯却感觉不安,又开始有些胆却了。肯的勇敢只是因为安德鲁的存在了,现在肯找不到安德鲁。绕过一撞大木屋,肯的脚步没有停止,但是他希望自己没有走过这条路。
  安德鲁…
  是的…
  不要过来…是安德鲁的声音…
  肯的眼前,是…部队沦陷了…躲藏得很好,很能够掩人耳目的屋子。那片空地,黑色的线,无法摸去的印记。是黑色的符文和奇怪的法术阵。仍然散发出恐惧的气息。六芒星的形状。每个角落都有看不懂的字符,还有图案。像死神的微笑。像死亡的气息。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进去,现在只能横尸其中。银白的铠甲变成了纯黑色。没有一丝怀疑。安德鲁呢…
  他们得逞了。
  不,没有。
  肯停下了,又朝前走了,好象不受自己的控制。肯想哭,但是哭不出来。肯想再证明一次自己的勇气,肯想艾米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所以更不能哭。肯,你是好样的,肯对自己说。
  穿着黑色法袍的魔物,被风吹开了头上的斗篷。黑色的血液从魔物的头顶中流下,显然是头颅已经被安德鲁击中了,但是却没有气绝。安德鲁躺在阵中,浑身散发出黑色的烟雾,安德鲁也没有死,只是似乎没有再生存的余地了。
  告诉我,艾米在哪里!你们把村里的人弄去哪里了!肯只是有些经受不住那么多的打击,从刚才开始肯就隐藏自己心里的担忧,这一刻,若不是安德鲁倒下了,肯也许还能够承受一会。现在,肯终于爆发了。
  你快说话!你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或者你指出她在的地方!
  诅咒巫师没有说话,它的眼神流露出憎恨…
  安得鲁卧在地上,没有说话,他的喉咙被封,但是他用眼神希望让肯明白些什么…战争已经结束了,魔物已经全部消灭了,肯还活着,王国又一次胜利了。肯,带着它的头颅回去,你就能够安心的去找艾米,永不受约束了…
  肯何尝不懂。
  黑色之火没有熄灭,灼烧在安德鲁的身体上,只要巫师不死,火就不会灭。巫师不死,安德鲁就会死。肯知晓这些,但是他真的无法做出决定。肯的剑犹豫的立于巫师的头颅之上,迟迟没有刺下。请告诉我,艾米在哪里…求求你了…
  安德鲁发不声音,只是默默承受黑暗之火的痛苦,也许这并没有肯心中那么疼痛。安德鲁不责怪肯。肯,也许你思念,我原谅你的犹豫,我愿意多承受那么一会这份痛苦,希望在你做出决定后,带走这份思念,然后永远诀别思念,化做动力,寻找你的爱。肯,我羡慕你的爱情。安德鲁的脸上,挣扎着笑了笑,眼睛还是有些无力,慢慢闭上。
  诅咒巫师没有说话,仰面等待着肯的剑。即使肯的剑不刺下去,随着魔法的消耗,死亡只是迟早的事。
  三个人,都在承受不一样的痛苦,但是却有雷同,就是,真的很痛。心灵,与肉体。
  再给我三秒…
  两秒…
  一秒…
  剑落下…
  黑色血液溅出…
  艾米————————
  又是一次回荡,只是这次,迟迟的,没有散去…

  奇迹王国,国王暴政,四处欺压平民逼迫从军。今次,公爵慌报军情,称有魔物袭击急需国王精锐部队平息,骗其最信任的直属精锐部队无法及时赶回救急,并联手魔物将部队困之。而后侯爵带兵起义,某权篡位…
  那次战争,精锐部队胜利了,但是却没有人回来。
  当其余部队赶到时,诅咒巫师斗篷之下的铠甲已经破碎了,他的背上有不明的符文,像诅咒文字。关于其他的,人们还发现安德鲁的尸体,死前很挣扎,并且在沾满灰尘的脸庞上有两道明显的泪痕,但是,了解安德鲁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畏惧死亡,更不会因为死亡而哭。没有人找到肯,也许他没有死,但是也没有人再见过肯,一样没有人会去找他。
  之后,那个荒芜的村庄,常年都下着雨。爱,让悲伤化成死神之雨降落…
  肯,就是这战斗中最不起眼的被牺牲者…
  世界上有太多的磨难,数不胜数,肯的磨难,也许只是很小,很微不足道…也或者不是…
  对了,有个仔细的人还发现诅咒巫师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好象从肯的手上看到过的白色钻戒,在诅咒巫师的边上,盛开了一朵白色小花,名叫葬花。
发表于 2012-11-20 21:23:16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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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律诗篇Ⅴ 妃舞情乐

  她是他的妃。他整天看着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两餐,剩下的那一顿,是她为他准备的,她说,他瘦了。
  她是他的妃。而他已经不是王。他看到妃袖口被磨损的地方,黑糊糊一片,有些心痛。时逢日暮,她已不在,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却连他追问的权利都剥夺了。每每跟着她离开家几步,她总能察觉到自己的追随,用严厉却饱含爱情的口吻告诉他,你该在这里,做一个王该做的事,我即服侍你,永远。
  失去了王国,她说他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
  神经质的人并不笨,只是很多时候会失去些理智,有些疯癫而已。他拿起剑细细的看着,再尝试用手指抚摩那曾经的锋利,只可惜剑已经有些钝了。他在空气中挥砍,将剑落在竹子之上,竹子没有断裂,他却力不从心。但是他不要放弃,于是他又重新举起手,再次汇聚力量狠狠的砍下去,竹子被力量压了下去。强力的韧性使竹子又反弹了上来,打在了握住柄的手指上,让他很是疼痛。他知道自己该忘记疼痛,忘记一切痛,因为她的存在。
  他说,若自己连娇嫩的竹子都无法砍断,何谈夺回江山,他的王国。
  每次他如是问,她却静静靠近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脸,温柔的告诉他,你是王,一切无庸多疑。
  他很好奇,因为若是王,为何他只有她,没有其他的女人。
  她回答,在他没有疯之前,他最宠爱的是她,所以,只有她决定留下陪伴他。

  三年后,日落不变。
  今日,他打算远去,离开这个世外桃源,回到纷纷扰扰的尘世,即使他疯了,他也要实现自己的目标,正如妃所说。中午,他启程了,穿上了妃为他洗干净的长靴,踏在必经的山路上。
  翻过高山,踏过沼泽,穿越丛林。
  这里冰天雪地,这里叫冰风谷。
  他似乎已经记不起来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他的妃告诉过他,只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才失去了王国。他看到那些人穿着白色的铠甲,自己却孤身黑色衬衣。他来到了陌生男人几米外的地方驻足停下了脚步。他问,奇迹王国在哪。
  艳阳下,他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他似乎却能感觉到男人的警惕,以及那种傲慢的眼神,他是王国的卫兵。冷风呼啸而过,声音就从他的方向传来。他说,这里就是,你有什么事。
  无可隐瞒,也不会隐瞒。我叫菲尼克斯,曾经是的王,现在我回来了。他将话停在了寒风之中,因为他想不出接着应该说些什么,是说他回来拿回他的王位,还是他要见现在的王。话,停在了时间中,没有了后续。
  卫兵只是耸了耸肩,好象并不在意,让他感觉愤怒。铠甲的间隙里,他看得到他健壮的肌肉,甚至偏向完美,但是作为王,他怎么可以在这里就起了冲突,他也许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守卫。是的,他就是。他几乎无法忍受住自己的脾气,他想对他咆哮,接着,手不自觉的握在了剑柄上。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疯子,离开我们的国土。
  他们的国土?不,那是我的国土。随之,菲尼克斯的心中起了阵阵涟漪,并将思念转回了妃说过的话,这里都是他们的地方,曾经他们在这里看着最美的雪。他能想象到这片美丽的地上他们如何嬉戏,即使只是他现在的幻想。妃说,他爱她,那么曾经他一定很爱她。将来,自己一定还会与她在这片地,酿造他们的爱。
  菲尼克斯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思绪慢慢流淌过他的脑海,每一个细胞,每一块已经被遗忘的净土,还他的身份,还他的国,他将捧着他的妃,回归。
  卫兵,你已经惹怒我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孤傲的笑。
  剑鞘发出细长有力的声音,被抽出的细剑,缓慢竖立在他的眼前,两眼之间,几秒,定神。接下来,他会用尽全力,送眼前那个对自己不屑的男人回到天堂,或者地狱。Goodbye,你,渺小,而卑微,我会赐予你最华丽的死,而我即将恢复我傲睨一切的本性。我崭新的故事就将要从你带着荣誉的死亡开始。
  雪,落了下来。落在刀锋,分为两点。菲尼克斯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守卫的长矛。
  他直直的将剑向前刺去,几步路的冲刺,风在加速,他稳重的脚步,有力的双手,将被血染红的长剑,贵族的象征。越过风的咆哮,比风更快,穿插于雪中,他的剑法比风更透彻美丽!
  长剑迎风而动,折合于视线范围,反复的划痕凝留于空气,被抛划开的雪映出美丽的曲线。
  铛——金属的碰撞声。
  菲尼克斯握住长剑凝结在守卫的身边没有动弹。
  白色的金属被阻挡在长矛的握手外侧,只有他自己留意到那长矛边缘上留下的图案。此剑本无痕,只因爱你,它便可以伤害别人。
  守卫的反击对菲尼克斯而言毫无力量。他还在笑,笑得那么狂妄,看起来是目空一切。转手,将剑抽离原来的位置,划破天际,天空展现出美丽的弧线,银色的闪光,像天空的流星,来来回回。他的双手没有丝毫的放松,退至被雪渲染成白色的土地上。
  一丝杂草踩于脚下,脆弱不堪的生命。
  品尝了他的剑,他的力量,守卫有些退却,他的眼神诉说着害怕。
  菲尼克斯,是的,我叫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在雪中留下了两个深刻的足印,只有两个。接着,他的脚步慢慢往身后退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直到能够让自己使上力的木栏,双手窝紧了西洋长剑,身体的周围开始聚气,白色的光阵阵泛起围拢在他身体的周围。白色的光交叉在即将落幕的夕阳下展现出金色的光芒,空气渐渐稀薄。就一刹那,菲尼克斯在空中跃起,空中回旋三百六十度,身体呈现于美丽的太阳之中,仿佛融入其中。
  卫兵抬起头,看得见夕阳无限美丽,却因为那个黑色的影子变得无限恐惧。
  腾空的冲刺,菲尼克斯脚下生出了急促的气流,凭空蹬于虚空之中,力始于自己。菲尼克斯开始向下飞翔,越来越快。他将剑隐于身后,透过空气,毫无阻碍的向前守卫飞去。
  北风又一阵呼啸,是被菲尼克斯带动的风,然后直直的站立在守卫的身后。
  随后,菲尼克斯轻轻擦拭被寒冷穿越脸庞出现的伤痕,再放入口中,品尝自己的血液。
  守卫还站在原地,心脏的位置被点开一个完美的圆。
  血,染红了雪。

  夜,酒吧。
  屋内霓虹彩绿。这里生意很好,也许是因为这家店是王国里唯一一个娱乐性场所的缘故,欢乐的气愤每夜都不间断。除了酒吧里吵杂的欢笑与歌声,还依稀听得见外面的打铁声。
  菲尼克斯坐在木版凳上,微微挪了脚以舒服一点,凳子立马传来吱吱的声音。菲尼克斯将眼神穿透酒杯,直直的望的他对面的位置。妃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我的爱人,早晚我就会给你本属于你的位置,我的伊希丝。
  酒吧的一曲结束了。
  干杯,伊希丝,为了你。菲尼克斯拿起血般色泽的红酒,在空中摇晃,然后放在嘴边,慢慢品尝红酒的美味。他的眼神从不离开,对着她的眼,口中的红酒那么诱惑令人想要再来上一口,就好象是对面的她。菲尼克斯的爱也从不间断。
  伊希丝将酒杯放下,一切那么沉静,而她是那么的幽雅。
  她开口了,声音那么柔美,也带着妩媚。没有关系,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我是爱你的。话声落下,伊希丝不再话语,提起手,抚摸并擦拭着菲尼克斯嘴角边的划痕,那道在夕阳下留下的伤痕,那么令人心痛。伊希丝的痛很快表现在了脸上,只是伊希丝尽量牵强的让自己笑。
  那畔嘴角的微笑太明显的让菲尼克斯清楚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心痛,看着眼前的伊希丝,他的心中也是阵痛不已。菲尼克斯摸起她的手,停在自己的脸上。
  傻瓜,你怎么跟来了。菲尼克斯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好象能治愈他脸上的伤。红色的刀疤中血液早已止住,剩下隐痛留在那里。她的手不会治愈伤口,却能让自己的心感受层层宁静。
  因为我很担心你。
  短短一句话让菲尼克斯那么的触心,那样的想倾尽全力去爱眼前的女人。菲尼克斯开始笑,笑得很自然,他想不让这个女人再心痛了。
又一曲开始,周围的人开始舞动。他们的铠甲灿烂得刺眼,却丝毫不会影响菲尼克斯欣赏眼前心爱的女人那种美。
  伊希丝的爱很美,痛,也一样很美。即使如今的自己再卑微,也愿意为她尝试粉身碎骨的滋味。
  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喧闹,不能影响他们那么直来直往的爱。
  伊希丝,我不会容许任何人让你受到伤害。菲尼克斯突然注意到她黑色的眼眶,想起她为自己熬的夜,心痛无比。即使是我,也不再让你受到伤害,菲尼克斯不忘补上一句。
  我,能否再索取你的吻。
  音乐到了高潮,周围的声音开始变得更响。
  伊希丝张开那张无限唯美的鲜红小嘴答应着。
  轻轻的一声穿越过满满搀杂杂音的空气,来到菲尼克斯的耳边。也许只是他看见伊希丝唇的动作,也许是真的听见了,这都不重要,因为他早已开始等待,开始期盼。
  伊希丝缓慢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绕过圆形的木桌。
  她的脚步那么的幽雅,令菲尼克斯心都醉了。她来到菲尼克斯的身边,然后静静的扶直菲尼克斯有些醉得无法动弹的身体,温柔却有力。她坐到了菲尼克斯的腿上,双手拢在他的双肩,柔情满满的看着他,就好象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菲尼克斯察觉到了如此诱人的眼神,他的身体开始发烫,也许是音乐有些催情。一会之后,菲尼克斯双手搂起伊希丝的腰,轻轻的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靠近,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还是那么的惹自己爱怜。
  双唇轻触,他们就开始在人群之间缠绵,无视所有的人。音乐还在激烈的演奏。渐渐的,双唇交汇游戏,红色的唇在脸与脸之间表现出爱的动作,焰火般的唇色分不清是红酒的渲染还是性情的战线。他们变得更热烈,强有力的拥抱,就像爱火那么让人炽热,菲尼克斯的手在伊希丝的身体上游动。在菲尼克斯的心里,伊希丝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她的面容,她的颈,还有她柔嫩的双手以及她纤细的小蛮腰,白色的长裙丝毫不掩盖她的性感。菲尼克斯摸着她的长发,慢慢顺下直到她的后背,而她的吻也附和着越来越用力。菲尼克斯感觉到她的双手也在自己的身上游荡,那么的令人兴奋。
  游离之际,他似乎看见了所有人对他称王,而她便是妃,唯一的妃。菲尼克斯不再需要更多的人来爱他,他也不用再爱更多的人。怀抱中的伊希丝让他知足,她,太完美了。他将伊希丝抱起,离开酒吧,走进他们可以暂时居住的屋中。无需点灯,黑夜既够…
  [删减]
  完美的一夜…稍纵即逝…
  似梦非梦…菲尼克斯隐约记得身下的伊希丝为自己擦着汗…她的呻吟…她的…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屋内,长剑闪闪发亮。
  菲尼克斯抬起左手,依然扑了个空,他知道伊希丝还是一贯的早起。他注意到桌上的剑,是伊希丝为自己准备好了剑。她爱自己,所以她不会阻止自己去做想要做的事,即使她早已不再渴望做妃。
  菲尼克斯穿起黑色衬衣,别起了涂满浓浓爱意的长剑,绚烂的阳光使它看起来那么锋利又那么的能使自己有力,他尝试晃动腰间的剑扣,以确认万无一失。接着,他打开房门,朝着昔日为自己所铺的红地毯走去,他信心满满,他早就找回了王的感觉。睥睨一切!

  一路上,菲尼克斯走得很安静,因为任何守卫都不会与他兵刃相见。
  事实上,他的身资与气息是真正贵族所拥有的,时刻震撼着周围的卫兵。他们不会动手也不敢动手,他知道。菲尼克斯更清楚,殿堂之间,她会在那里等待。菲尼克斯踩过石缝中的杂草发出声响,丝毫不影响他的思绪,因为他已经将自己全身心灌输在了那个本属于自己却失去了好些年的地方,以及那个爱人。终于等到了今天,真是多么的期待啊。
  黑色的丝质衬衣在新升的一屡阳光下发出丝丝明亮,美得有些抽象。
  菲尼克斯一路镇定的走去,穿过花坛,望着最里层的地方,所有人都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容一丝疑虑。
  警戒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这群愚昧的人到了现在才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洪亮的警钟敲打得有些刺耳,所有的部队在王城内部集结,整齐的站在菲尼克斯面前将他包围,银白色的铠甲鲜艳又刺眼。
  菲尼克斯的眼神中开始透露出野心与杀气,他的手再次搭上了长剑的柄上,随时准备战斗,他还听到有人惊呼他的名字,也就证明了他曾经属于这里。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和身份的证实,菲尼克斯又感觉一股热量涌上心头。
  伊希丝,我爱你。菲尼克斯默默的再叨念了一遍。
  话语结束的那个瞬间,菲尼克斯抽出长剑,在原地回旋,黑与白的闪光从地上升起,直至头顶。守卫们的脚步开始向后退,那种危险毋庸置疑,剩下还保持镇静的几个卫兵首先将殿堂的大门关了起来。在拉下手闸的到关上门的那几秒,菲尼克斯看见伊希丝站在门的那一边。
  时间的短暂像风的吹过,却可能带来更大的灾难。
  菲尼克斯的诧异让他的招式露出了明显的破绽,不可逆的破绽。所有的守卫开始向他进攻。白色的银枪从四面八方刺来,菲尼克斯的长剑缭乱的抵抗着,因为分心而被褪去光不复存在,他将暂时无法使出刚才的招式了。
  银枪伴随风刺向菲尼克斯,那就是士兵们所精通的钻云枪。菲尼克斯知道自己不能再大意,但是他也只好一边抵抗一边向后退,如此下去,他就会赶出王城,并可能再也无法踏入。力量的来源是恐惧。菲尼克斯的恐惧不比以往,更像是渴望,渴望见到自己的妃。
  长剑独自在空中挥舞显得有些孤独,却抵抗住了众多的长枪。菲尼克斯重新集中的精神,用力将所有的长枪推开,然后看着敌人的步伐重新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短暂的停缓让他理清了所有的头绪,他的脚下又开始生起一阵强烈有力的风并发出美丽的光芒,就像踏起了云彩,五彩斑斓。他将长剑重新掷于空中,轻盈的长剑在空中开始回旋,越过高空仿佛穿越了云层,然后抢夺回了时间在敌人的下一次进攻前落地,剑锋向下,细长的剑体插入灰白的地面。剑身周围开始崩裂,被刺入的地面周围衍出灼人的热量,向外迸发。
  雷霆裂闪!
  守卫们来不及退开和防守,热量已经波及他们身边的人,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动作,红色的光与气像岩浆般扑袭在他们的身上,腐蚀盔甲,接着是肉体,最后是白骨。原本绚丽的长枪已经无人操使,比长剑更孤单的竖立或者倒在地上。
  消散的钟声过后,又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就像为他们的罪孽而求饶。红火已经散尽,不过菲尼克斯没有再去捡起长剑。菲尼克斯不予理会任何事物,径直的走向大门,这里已经无需再多心了,他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菲尼克斯的脚步比以往更沉重,他早在这里留下了真正属于战斗的武器。菲尼克斯再次将脚步停留在大门前,似乎想到些什么。
  做为曾经王,他知道总有一天自己需要迎战,他凝望门外不远处,顺着他的视线,是一座大理石的雕像。
  这里一直都没有变过,菲尼克斯小声的说着。他举起手,然后挥向雕像,石头开始出现裂缝,最后完全瓦解。大大小小的石头落在自己的身边,但是长年以来被雕像所保护的,是那根金色的权杖。现在,它的光芒再次现于眼前。菲尼克斯的手握住权杖,满意的笑了笑,连带着更多的顾虑。
  菲尼克斯走过的地方无一不被摧残,像是对世事的泄愤与不满,他的表情开始凝重。沉重的大门被落了个硕大的洞,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的脚步。现在他正直直的望着伊希丝站在现任国王的面前。

  一切都像一个谜,等待有个人来告诉他。
  伊希丝,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菲尼克斯小声的问道。
  但是再小的声音在如此空寂的殿堂里,都显得令人触动。伊希丝还是看着菲尼克斯,眼中充满着爱意,但是也充满害怕,像害怕菲尼克斯的责怪,她能做的,只是微微的摇着头。
  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菲尼克斯了解伊希丝,但是他不会去揭穿,只想静静的等待答案。
  他们的眼神交流似乎忘记了现任国王的存在。国王是个强者,也是个智者。
  魔神剑失去的光辉,是因为黑暗的腐蚀。王者权杖的光芒,是因为被永久的封存。这是王者之间的决战,以生命做赌注。伊希丝什么都做不了,她害怕所有的悲剧再次上演,她害怕再失去一次菲尼克斯。
  伊希丝,我等你的答案,但是,也请你再等我一会。菲尼克斯对着伊希丝笑了,那是没有答案的谅解。
  菲尼克斯的脚步开始变得犀利,踏过眼前的红色地毯,所有的结果都将揭晓。菲尼克斯放下银白的被扎起几年的长发,以真正国王的姿态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他开始舞动手中王者权杖,并发出肉体无法遮挡的光芒。
  国王一点都不甘示弱,魔神剑一样发出淡淡的紫色,一副魔物的气息,大剑在国王的手中显得游刃有余,轻盈自如。
  两人双双跃起,两道光线,金色与紫色,在空中交汇,然后激烈的碰撞,散发出不明的颜色,无论是哪一种颜色更亮,都无法说明他们更有优势。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口中都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伊希丝开始哭泣,其实,她谁都不愿失去。
  那一刹那,所有的故事有了连续。
  菲尼克斯说,你曾经某权篡位。
  国王说,你曾经懦弱不堪。
  两人同时双双落地,空中还余留了无法散开的光。
  菲尼克斯一个转身,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权仗之上,再次将空气凝聚,开始燃烧,红火而热烈,从权仗的周遭开始延伸出无限长度的锁链迎面飞向国王。
  星火锁链!

  画面开始重演,记忆开始回归。
  三年前,公爵慌报军情,称有魔物袭击急需国王精锐部队平息,菲尼克斯派出精锐部队平定遥远的受魔物侵袭的村庄,导致其无法迅速保护菲尼克斯,落入公爵的圈套,最后落入无法翻身之地。虽无身亡,但是却从此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被流放至遥远的地方。
  菲尼克斯呵呵一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是,今天,我幸运了一次。荷鲁丝,今天,你就会离开这里,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伊希丝能够幸福,能够给予她幸福的,是我…
  星火锁链无限延伸到荷鲁丝的面前,他本能的举起了剑做为抵挡,却又放下了…红火的链条绕过紫色的魔神剑,直直的攻击向荷鲁丝。
  荷鲁丝张开了口,淡淡的说道,星火锁链,分为攻,与守,守作为攻完美的掩护而存在。曾经,你是攻,我是守,我守护你绝对权威的存在着,今天,我做攻,你做守,但是你需要守的不再只是城,还有你的妃,你已经懂得如何让攻与守兼顾了,照顾好伊希丝,我的王…
  荷鲁丝的话没有打断菲尼克斯的攻击,只有一丝顾虑存在,招式还在继续。攻穿过荷鲁丝的身体落到了地面,火焰消失待尽,血却开始流下,顺着锁链流下。
  荷鲁丝倒下了。

  菲尼克斯离开原来的位置,走近伊希丝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抱入怀中,抚摩她的头,淡淡的香水味让他安心…
  我亲爱的伊希丝,现在,你能够告诉我所有的事了吗…菲尼克斯的口吻变得温柔。他擦拭去伊希丝眼中的泪水,将脸庞凑近她低下的头淡淡的吻去…

  原来,这是个完美的谎言。菲尼克斯一切都知道了…
  …
  他最爱的是曾经是江山,只是,最爱他的,是她。原来,疯了的不是自己,只是她,她,爱疯了。
  原来曾经的自己只是个始作俑者,只会脚踩着玫瑰,回赠一个吻当安慰可怜…
  那次沦陷,让自己什么都不是了。是伊希丝,是她带着没有记忆单纯的菲尼克斯离开了王国。是伊希丝,是她因为爱他所以不离不弃,全心全意照顾他,这样的朝夕相处,也只为了一个新的开始,好让他爱上自己。
  一切都明了了。
  所有的怨恨划过脑间。
  接下来呢…
  如今呢…
  菲尼克斯还会再爱江山吗…

  吻闭,菲尼克斯痴情的看着伊希丝,生怕吓到此时的她,轻轻的问道,那么荷鲁丝是谁?
  伊希丝柔情的看着菲尼克斯,义无返顾的表达出自己的爱意,曾经,我就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害怕失去你,担心你的不爱会愈演愈烈,但是到了今天,我已经不再担心,我感受到了你的爱,我知道你的心属于了我,我想,当初我企求我的哥哥荷鲁丝将我的一生交给你是正确的…现在,我已满足…我爱你,我的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能否再告诉我一次,你的决定…
  既然你是妃,我是王,既然你如此痴,既然我已爱,那么,今天开始,我决定,爱你一辈子…
  又是一次痴情相拥,一次深刻的吻…
发表于 2012-11-20 21:24:01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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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自己顶下。。。。
发表于 2012-11-20 23:22:39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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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来拍个爪,最喜欢宿命~
发表于 2012-11-21 15:57:53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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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帮顶
发表于 2012-11-21 22:59:38 |只看该作者 来自: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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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顶 支持一个 然后有时间了慢慢看
发表于 2012-11-22 08:54:15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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