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秋天,平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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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见不得晴朗的秋天，每次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整个扑上去，让它宁静的禅意悄悄的温暖我。
我在八岁以前没有接触过任何学校，所以八岁之前的秋自然是另一幅光景。小村的北面有一条小河，约莫五六米宽，两米来深。虽说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一条小沟了，可在当时，它对我的挑战性不下于湍急的长江。水中的世界很丰富，有白鲢，有鲫鱼鲤鱼，甚至还有泥鳅和黄鳝。我们买了抓鱼的渔网，从这头扯到那头，然后就在岸边的旧玉米秸秆垛里玩“打地洞”的游戏，幻想自己是一个伟大的工程师，其成功后的喜悦跟建完埃菲尔铁塔的感觉应该没什么两样。建完之后，我们就在玉米秸秆制造的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玩牌，讲瞎话，然后一直嘻嘻哈哈到傍晚，取了网，拿了鱼，回家炖一锅鲜美的鱼汤，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然，秋天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悠闲，玉米收获的时候，还是要被叫去帮忙掰“棒槌”的。当然，这个是有报酬的。我记得老爹当时给我的工资是掰一个玉米棒槌换一粒花生米。既廉价，还是童工。
后来的某个秋天，我上小学去了。第一次见识了那么多的同龄人，心中很是兴奋。我还记得当时第一堂课的教室里挂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头的肖像，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叫爱因斯坦。同桌是个女生，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大人们的教导：上学后一定要收几个老婆，回家给我们分分……想到这里，我便心血来潮问了一句：“那个，你当我媳妇吗？”后来那个女生就哭着找他爹去了，我也在上学的第一天接受到了“禁止早恋”的爱国主义教育。
我从小便又非常强烈的阅读欲，可是老爹的藏书们除了看不懂还是看不懂。那个时候我的读物除了来自于亲友的馈赠，便是语文课本了。所以每个秋天来临的时候，就是可以看书的时候，心中极是兴奋。整个秋天都飘散着一种芳香的油墨味儿（后来听说里面掺有牛屎的时候就不这么觉得了），直到秋天随着书页翻完。有一篇诗歌从那时候起便一直在我脑海里存档，那首诗是这样的：秋天来了，树叶黄了，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个“大”字。这就是诗吗？这些字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掀起了滔天巨澜，从此我便开始向往诗歌了。（各位不要笑，这真的可以算作是诗，它带给了我美好的体验，其中的朴素主义与诗经是一脉相承的，并不是像某些无良诗人所说的，朴素的就不能是诗。诗既然能从白云里生出来，就能从土坷垃地里长出来！）觉得大雁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竟然能在空中写字，啧啧！
毕竟是年代久远了，再好的景儿，也是会褪色卷边的。距离更近的，还是初中那会儿。初中的秋天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自行车”，另一个是“夕阳”。到了初中我才真正的弄懂了自行车，到了初中我才弄懂了夕阳。我每天骑着自行车上学，放学时间大约是下午的五点钟左右，正是黄昏的时候。我的家在学校的西边，每次走，都要用头迎着夕阳，看夕阳把自己的影子拖的老长老长。就在在2003年的十一月份儿，我骑着我的无尾车回家的时候，突然被夕阳照的有些晕眼，就随口念叨了几句，回家之后记了下来，照葫芦画瓢的分了分段，去学校拿给老师看，竟然受到了老师的表扬。我的语文老师还给我在手印的校刊上开辟了一个小专栏，用来发表我的“诗”。但是我的第二首诗就用来追女孩子了，其内容早已佚不可考了，只记得文绉绉的，跟早期的浪漫主义风格比较像。舒婷说，八十年代的诗歌创作多有些追女孩子的成分在里头，我想我大概是深受其害吧。但又觉得，吟咏爱情没什么不好，不管多大年纪。就像《死亡诗社》里说的那样，诗歌是自由的，爱情永远是诗歌的一大主题。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很纯粹的去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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